夜色渐深,粟一再次检查便衣没有特殊标志后穿了上去,用配套的裤子惯例套住了脑袋。
粟一默默叹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改天一定要记得买个面具了。
白戴安家的安保比霍家严一些,好在粟一在方才观察了巡逻规律,又好一番蹲守后,逐个摸出了巡逻点,从草丛蹿了出去,还差点被卡出。
不过出了白戴安家的这条路却比粟一想象中要长很多,为了防止路边的监控拍到,她十分猥琐地选择了贴进草丛里面走,幸好这草丛间留有一道给排水的沟渠的缝,不然她依旧会暴露。
粟一有些懊恼,只想着有能力翻出来,却没在意到其他因素。自己做事也太欠考虑了。
今天这一天,可以说是粟一过的最糟糕的一天。
她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不论是能力还是思考上都有巨大欠缺。
这样的她真的能够帮助自己的家人朋友同胞找出真相,让作恶的人得到惩罚,为死去的璀璨星人报仇吗?
漆黑的夜里,粟一一人在暗绿的草丛间往前走,这条路真的好长,似乎看不到尽头。
她的步伐越走越慢,腿上像是灌了铅,背上的巨石一点点压迫她本就放松不下的神经。硝烟弥漫,浑身弹孔、鲜血横流的尸体四分五裂地乱打着,幸存者在街道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躲藏。
脑海中的画面和现实来回切换,重叠混淆。
粟一终于受不住,痛苦地跪在地上,头痛欲裂,她死死闭着被逼出眼泪的眼睛,捂着似万千针戳的脑袋,大口喘气。
嘴里不自觉喃喃:
“为什么是我?怎么会是我呢?”
“嗡——”
光脑发出一阵十分轻微的震动,打破了粟一的情绪漩涡。
粟一慢慢抬起头,从压力中解脱出来,她吞咽了一下,缓解干燥的喉咙,这才有余力点开光脑。
没想到是一则通过光脑号搜索的好友请求。
备注:我是辛将离,世界太乱,人心叵测,就由我来保护你。
粟一:。。。?
什么鬼啊?!
她脸部抽搐,被这备注搞得莫名其妙。
辛将离?谁?黑脑袋?啊,在房间里被我扒拉裤子那个?
“不,不是,什么扒拉!”粟一既羞耻又无语地抹了一把脸,制止了头脑里的风暴。
她看着这请求,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
她抬头向前望去,刚刚视线模糊没发觉,现在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是一面绿色的墙壁,这表示这条路要到头了。
粟一慢慢调整好情绪,在尽头处隔着树叶枝蔓向四周观察,果然看到门口有两个监控。
粟一没办法,只能把绿壁上缠绕的树枝慢慢扯断,掏出一个洞来,爬了出去。
出了别墅区又小跑了一段路才看到路边有共享飞舰,粟一开启自动导航,趁着导路的空当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大概十五分钟后,飞舰停了下来。
裹着裤子的粟一从飞舰上下来,面前的是熟悉的一盏又一盏形态各异的霓虹灯以及摩肩接踵在灯光里狂欢的人群,所有人都穿着各异,甚至有人穿着塑料袋走来走去,这样对比下来头带裤子的粟一竟然显得十分普通。
粟一径直朝着格斗场走去,门口两三个醉酒的壮汉不住地往她身上瞟,粟一毫不在意,推开了大门。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最里面传到粟一面前的昏暗过道里,天花板上的宇宙球灯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点,几个赤裸着上身的肌肉男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捏着香烟,大笑着说着话,后面的是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高个儿男人左拥右抱了四个丰盈翘臀的女人。
推门而入的独身娇瘦女孩一下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高个儿男人抬起墨镜一脸玩味儿地看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粟一,狠狠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白,从几个女人身上弥漫开。
一边的一个肌肉男上下打量了一番粟一,忍不住吹了一口口哨,引得一边的几人又嘻嘻嘿嘿地笑起来。
粟一没有理会,甚至连迈出的脚步都没有半分犹豫,继续朝里面走。
那个吹口哨的肌肉男觉得丢了面子,立刻便垮了脸色,又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旁人打哈哈,等粟一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一拳朝着粟一肚子狠狠锤去。
粟一早预感到他的动作,在那一拳挥来时摁住借力翻了一个跟斗,顺势给他的那只手直接掰翻过去,只听见咯吱的骨头响声,以及男人浑厚痛苦的嚎叫。
粟一动作干净利落,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好快的动作。”眼镜男人的视线早顺着粟一的身影而去,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手慢慢地在身边女人的臀部柔软处摩擦,突然狠狠地团了一把,惹得女人一声燥热的娇嗔。
随着步子逐渐迈进,耳边的喝彩吼叫声越来越大。过道墙壁上贴满了格斗场照片以及真爱格斗场的宣传单,粟一随意看了一下,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