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一切事件都要平息了。
但是任谁想一想都知道,宣邈不会忍了这根眼中刺的。
然后第二天,陛下果然又下旨了,要沈思南亲自去源城,跟西陵人交流开放互市的事。
“这事怎么能让他去?他不过是个商人!”
“其实已经谈好了,让他去,是为了具体聊一聊源城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谈好了,居然真的要跟西陵开放互市。
夜色降临的时候,二老爷院子里的灯点亮,丫头仆妇们在院子里肃立。
沈东篱迈入室内,又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
“你干什么?”三老爷在内说道。
沈东篱有些受惊般的忙转过来。
“没什么。”她说道。
三老爷瞪她一眼。
“要是这里也这样戒备,那我们迟早自己先死了,省的别人动手。”他说道。
沈东篱讪讪。
京城的信已经送来了,沈思南提醒二老爷可能有危险,当年祖父和父亲被害的事也许要再次出现,沈家这些日子戒备起来。
事实上自从开始对付宋大掌柜以来沈家就一直很戒备。
到如今还有人能潜入二老爷的院子里来,那真是太可笑了。
“我就是有点紧张。”她说道。
“紧张什么。”二老爷从内走出来,摇摇头说道,“他们是想多了。”
三老爷神情凝重上前扶着她。
“母亲,这由不得不想多。”她低声说道,“皇上把咱们家的圣旨收回了。”
“承宇说得对,哪个圣旨在咱们手里的确太扎眼,不是福气还是祸事。”二老爷说道,有些漫不经心。
“还有,他们说的,一个太监的事。”三老爷又沉吟说道。
毕竟袁宝做的事宣忱和沈思南都不知道,只知道当初宋大掌柜出事时他出现过,又是乔装打扮,只能揣测提醒。
二老爷笑了笑。
“这个也不用担心。”她说道。
自从接到承宇的信,她们都很紧张,但二老爷却似乎没那么在意,若有所思又似乎心不在焉。
这大概跟那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有关吧。
三老爷心里叹口气。
但愿这次是宣忱和承宇杯弓蛇影了。
夜很长也很短,一天又过去了,三老爷一面看着下人报账,一面算着沈思南走到哪里。
“老爷,高掌柜来了。”沈东篱进来说道,神情紧张,“说有客人要见老太太。”
这个时候见客?
是有朋自远方来还是来者不善?
二老
爷已经许久不见客,更何况又是现在。
“二老爷说要见。”沈东篱紧张不安的说道,“已经准备出门去票号。”
竟然还要出门。
这是什么要紧的客人?
“我去看看。”三老爷忙说道。
二老爷驶向票号的时候,沈思南依旧在路途上。
沈思南日夜兼程,同时京城的消息也不断。
金疤客依旧行踪隐匿,没有出现在阳城。
沈家风平浪静,没有刺杀暗杀,连个小偷小摸都没有。
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
沈思南放下手里的诸多信条。
是不是想错了?
不是要杀二老爷让秘密成为秘密?
那还有什么?
沈思南凝起眉头。
“老太太,这边。”高掌柜恭敬的引路,指着德胜昌一间待客的房间。
这是德胜昌很普通的房间,所有的生意人来了都会在这里招待。
虽然这个生意人虽然由二老爷亲自接见,其他待遇上也并没有什么特殊。
“母亲,我陪你进去吧。”三老爷再次说道。
二老爷抬手制止,三老爷不敢违背,只得看着二老爷自己走了进去。
门被拉开又掩上,屋子里坐着的人听到抬起头。
这是一个胖乎乎
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如同所有生意人一样,穿着绸布衣衫,未语先笑。
“二老爷。”他起身拱手施礼,“久仰久仰。”
二老爷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初次见面。”她施礼说道,又抬起头迟疑一下,“不知如何称呼?”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却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这真是有些奇怪的对话。
中年男人和善的笑着。
“这个不重要,我只是做事的,老太太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就足矣。”他说道。
二老爷低头应声是,将手里的玉雕貔貅双手捧着递回。
“不知有什么吩咐?”她问道,“要亲自过来?”
中年男人伸手接过。
“是这样的,东家不打算做这个生意了。”他很干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