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大早,医馆大门被人敲响。
段长留慵懒的拉开大门,门口那伙计一脸标准式的微笑面对着他。
“段公子早啊,我又来给您送货了,今日是第20日,往后还有9979日要送……”
那伙计话还未说完,被段长留挥手打断,他熟练的走完流程,接过糕点盒,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内院最高的房顶上。
他甩了甩袖子,坐了下来,拿起一枚糕点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
这苏记糕点,每日都变着花儿样的送糕点过来,他却越吃越觉得索然无味。
咽下最后一口糕点,他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满天的乌云发呆。
“没有初初的日子,还真是无趣呢……”
无际昏沉的天空,突然落下了雨滴,砸在他的额头上,他伸出手抹去后,又有新的雨点打下来。
噼里啪啦,雨越下越大,他嘴角微扬,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低喃道:“这么些日子,他也该恢复了……”
说完,便一瞬消失在了房顶。
……
昏暗的密室内,有一个人,他浑身被绷带缠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活似个木乃伊。
只见他平躺在一张看起来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不时嘴里发出咿呀呜呀的声音,不像是痛苦,更像是无聊的自娱自乐。
段长留理了理被雨淋湿的墨发,缓步朝那人走去。
随着他脚步愈近,那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到来,那人僵硬的转过头,咧开乌黑的嘴,冲着段长留不停的笑。
看到段长留,他格外的兴奋,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十分嘶哑,听起来许久未说话。
“留儿,你来啦!”
段长留嘴角上扬,漆黑的眸子,隐匿在昏暗的环境中……
他走到那人身前停下,从怀中掏出手帕,搭在他身上,抬起他身体的一侧,眯着眼睛打量,继而满意点头,笑意更甚。
“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人嘿嘿一笑,咧开的嘴里,零零散散的排列着几颗黄牙,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留儿,义父同他们不一样,义父才是真的疼爱你……”
段长留像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的拿着手帕,继续检查着他的四肢。
他抬手敲了敲他的腿,“怎么样,还痛吗?”
那人身子一抖,摇头,“不怎么疼了,我就知道留儿心里还有我这个义父。”
“下来走走看。”段长留声音充满善意和蛊惑,就像是在关心自己治疗已久的病人。
那人连连点头,“好,好。”他边说边笨拙的支起身体,慢慢的从床上挪了下来。
段长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人一瘸一拐,艰难的挪动,白色的绷带上,有隐隐渗出的血迹。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眼角抽了抽,一股烦躁爬上心头,耐心都被眼前那人缓慢的速度消磨殆尽。
他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到那人身上,那人随即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他没有回头看段长留,也没有多余的话,而是极力的在地上挣扎着,准备再次爬起来。
只可惜,段长留没有再给他机会。
而是快步走了过去,抓住那人其中一条腿的脚踝,接着打开密室大门,拖着他走了出去。
在昏暗的通道中,不知拖行了多久,偶尔几盏微弱的烛光下,有一条暗红的血迹始终追寻着二人。
段长留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掰动那盏几乎燃烧殆尽的烛火。
咔嚓一声,墙上的石板缓缓打开,里面刺眼的光猛地照了出来。
趴在地上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手指抠在地上,不断的试图往光亮相反的方向爬行,只可惜,手指都抠出了血,也纹丝未动。
那间通体白色,发着白光的密室里,有着锈迹斑斑的铁床,挂满一整面墙的锯子斧头和刀具。
这里,正是那个曾经宋南初因为找他而误入的屠宰场。
“留儿,义父……义父伤还没养好……”他趴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抖,完全没了起初的兴奋。
段长留歪头,活动了一番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他一言不发的继续拖着往里走。
进了门后,他扔掉那人的脚踝,石门也缓缓的关上,他从工具台上拿起一双手套,不急不忙,戴的十分优雅。
那人慌张的往门口爬去,段长留呵呵一笑,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拉了回来,用铁链将他固定到生锈的铁床上。
房间里到处都是半干未干的血迹,空气中,充斥着血液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十分令人作呕。
段长留拿起剪刀,将包裹在他全身的绷带一一剪断,他低垂着头看他,“义父……让我来疼爱你,如何?”
“留儿,义父是真心疼爱你的,义父同他们不一样……”
“留儿……义父,义父……”
他不停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