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女孩,学习显然是她改变命运最简洁,也最高效的方式。而数学,就是整个求学过程中都无法绕过的一环。
可当她真的成为历史上那个云归时,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她射箭的本领、她出众的武艺、她作为亲历者对恒朝历史的了解……种种技能,只要随便拿出一样,就足够云归安然度过后半生。
即使最差最差的结果,云归四处碰壁,壮志不得酬,她也仍然有一个保底的选项。
比如说,去国家科学院毛遂自荐,问问他们还缺不缺被试……
除此之外,云归也不会猜到,究竟有多少个晚上,喻瀚识熬夜补课,查着一篇又一篇恒朝风俗的相关资料。
作为过目不忘的天才少年,他甚至还专门记了笔记!
所以说,哪有什么云淡风轻,其实全是偶像包袱在鞭策人负重前行。
尽管白天和云归相处时言笑晏晏,宣称“加深我探究物理奥秘欲./望”的样子看起来很靓仔。
但日复一日加重的黑眼圈,见证了无数个和史料相处的夜晚到底多狼狈。
不过,喻瀚识永远不会提及这些。
他只会轻微地耸一下肩膀(幅度一般不超过30°角),在气氛合适的时候,用平平无奇地口吻低声说一句:“唔,我想起来了,按照暨云本地县志记载……这是你家乡的习俗是吧?”
然后,当云归投来有点惊讶又难免欣喜的目光时,再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偶然看过相关记录罢了。”
“毕竟,我们为了适应世界做出的努力,青史都会记载其痕迹。”
——好一个白天“不小心”考第一,晚上拼命熬夜卷的心机boy!
可以说,为了替全体现代人维护形象,喻瀚识已经竭尽全力了!
*
云归当然想不到,喻瀚识在面对她时,自觉背负上了“在祖宗面前好好表现,不要给现代人丢脸“的伟大使命。
不过,她也确实能感知到喻瀚识的用心。
以云归自己的经验来看,在人口流动率极低的时代,当附近偶然搬来了一个外来者时,原住民难免要围着他问些问题。
假如这名外来者颇有见识,脚步不但跨越州府,而且曾经到过其他国家和部落,问题更是会如同潮水般涌来。有些问题之中,虽然不含恶意,但难免会沾染几分刻板印象的猎奇。
比如“某某国的人出行是不是都骑鸵鸟”、“羌族的男人和女人都会在身上抹彩色泥巴吗?”……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可以说,在被点破马甲以后,云归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些问题的准备。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喻瀚识则是她的朋友。对待天性应当加以包容,解答朋友的疑惑也并不会令她不快。
但有点让云归意外的是,喻瀚识很少为了那些事向她提问。
至于可能冒犯到她的问题,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她的朋友,很有分寸。
眼下,这位有分寸的朋友,非常自觉地在书房门口脱了拖鞋,只穿袜子跨过门槛。
入室脱鞋,属于恒朝的基本礼仪。
云归家里的装修,是喻妈妈买下这栋房子时自带的,云归入住以后,也没对硬装做出什么更改。只有书房稍微做出调整了一下,用地毯代替铺地的席子,又把书桌换成矮桌,吻合她从前的生活习惯,仿佛是一段自过去带来的旧梦。
喻瀚识说:“我过来借个剪刀。”
云归转身去书架上找剪刀。在她找东西的时间里,喻瀚识随意地在周围扫了一眼,注意到矮案长桌上倒扣的书脊。
他稍微有点意外:“这么快,都补到糖朝了?”
在他拜访之前,正被云归阅读的那本书,赫然是一本《韩愈文集》。
“哦……你说那个。”云归终于找到了东西,捏着剪刀的尖端反着递给喻瀚识,“正史速度肯定没那么快,但他有一篇文章我很感兴趣,先找出来看看。”
云归最近,在设计边城的第一场直播。
目前她手里共有五个方案,有的更新奇,有的更大胆,有的先声夺人,有的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