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此刻,丈夫俯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下缓缓扩散开来。还有一部分被刀刃甩得星星点点,甚至溅到行凶者的脸上,愈发让这个满脸横肉的摊主显得凶残。
牧晨烁疾声道:“我接受过格斗训练!你等会儿往边上站站!他带着刀,你注意安全!”
男生话音刚落,云归和牧晨烁,终于冲进了人流内圈。
拥挤的人潮和他们背向而行,被他们甩在背后。
以酱烤鱿鱼摊为中心,周围几十米内自发清空出一个庞大的圆。
云归终于有空隙开弓。
在此之前,妻子仓促地一连闪躲两下,避开了行凶者的两次刺击。
第三次躲避时,妻子抱着孩子摔倒在地。
眼看这一刀实在躲不开了,她只能尽力地团起身体,护住自己的女儿,别过头和肩膀,准备用后背迎接这一刀。
千钧一发之际,牧晨烁高喊一声,朝摊主猛冲过去,意图分散行凶者的注意力。
而云归则张弓拉箭。
三根箭矢反手架上弓弦。同一时间,云归分给牧晨烁四个字:“能射杀吗?”
牧晨烁震惊:“你别——!”
话音未落,箭矢已经脱弦而出。
三箭几乎齐发,箭成连珠之势。与此同时,那把“实在不怎么样”的长弓当场绷断。
断裂的弓弦狠狠地抽在云归掌心。
哪怕她手掌附着厚厚一层茧子,也难免被这一下打得洇出一道血色。
弦断的气势尚且如此惊人,那被弓弦射出的三箭,自然就只有更凶猛。
这三箭,远比牧晨烁跑过去的速度更快,也比行凶者挥舞尖刀的动作更疾。
尖刀意欲挥落之际,恃凶者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睛,爆裂般的破空风声,就已经逼近眼前!
第一箭携裹着一股先声夺人的气势,又准又狠地撞上了摊主手中的尖刀刀刃。
箭矢势大力沉,在甫一接触的瞬间,就震得行凶者手腕发麻,让凶器当啷落地。
手掌猛地一空,行凶者下意识想要弯腰拾取。
可他甚至没等到一个机会,得以完整地做出这个动作。
——因为接踵而至的第二箭,快得就像之前一直埋伏在第一箭的影子里。
这一箭擦着行凶者右肩的肩头皮肉,呲地一声穿透了他的T恤。
长箭带着一股凶猛的冲击力,深深地扎进了他身后小摊车的泡沫菜单板里。
第二箭力贯河山,把摊主带得一个趔趄。
虽然只是衣服被钉上泡沫板,可论起扎进泡沫板的深度,几乎要跟箭羽平齐。
行凶者一下子从移动靶,被钉成了固定靶。
与此同时,连珠般的第三箭,正如魅影般飒进。
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时间,不过几分钟上下的间隔,此地就又一次飚飞出一捧血花。
不过这一次,鲜血来自于行凶之人。
那一箭径直射透了他的上臂,完美地穿过了人类大臂内侧最娇嫩、触感最敏锐的那片皮肉,效仿着第二箭的例子,把行凶者死死地钉在那块泡沫板上。
领头逃到建材广场的那批人,也是最先停下来,观察场内事态的。
喻瀚识清楚地听见,在云归三箭落定之后,旁边有个人不可置信地爆出一声粗口:
“卧槽,牛批啊,鄂伦春族?!”
喻瀚识:“……”
他觉得不是。
但他也觉得,自己之前对云归的认识,好像有所误差。
站在事发地,云归甩甩自己受伤的手掌,终于吐出一口气。
很好,不负她从前被周队长和刘护士劝诫以后,特意找出了相关法条背诵的功夫。
这一记贯穿伤,长度和深度绝不超过6cm、不会影响主要肢体功能、没有伤及头皮、面部、五官等重要器官。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这人也不符合法律上的轻微伤标准,就更别说轻伤和重伤了。
而且三箭还是连珠箭,当场脱手,一发结束,有绷断的弓弦为证。
所以,就算你把《刑法》现在拍到云归面前,这一箭也是再合格不过的、没有丝毫防卫过当的见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