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莫名有些违和。
“二公子自幼在方寸山习武,原定下了前几日回来,刚好能赶上家主的寿宴,突然又不回来了,听说是被二公子师姐的病情给耽误了。说起来二公子那位师姐真倒霉,好好的救命的药,被人给抢走了。”
“二公子叫什么?”
“微生岚。”
噫,挺耳熟。
*
春桃作为八卦小能手,府中的半点风吹草动,都没能瞒过她的耳朵。桑遥养病的期间,春桃掏空了一肚子道听途说的八卦,为她打发时间。
就这样躺了有三五日,桑遥躺不住了,春桃那些翻来覆去的八卦,也都见了底,再无半点新意。
她决定出门逛街。
她的身体已将毒素排得差不多了,不再是风一吹就折了的孱弱体质,微生夫人看她在府里憋得慌,请了大夫复诊,确认无事后,允了她所求。
上京作为帝都,王孙贵族云集,繁华热闹配得上帝都的大气派。桑遥特意选了夜市,早春的天气,夜里寒露重,春桃为她披上狐裘,两人不带小厮,相携着出门。
有镇妖司镇守,还有微生家这样的大世家,治安方面不用担心。保守起见,桑遥出门前还是系上了微生世家特制的护身符。
长街用青石铺出,两道悬着璀璨的灯火,隔岸的高楼上,身穿美裙华服的女子挥着手中绣帕招客,满载绫罗绸缎准备出发前往藩国的大船,泊在绕城穿过的河流上。
桑遥提着刚买的花灯,在人群中穿梭。
天公不作美,没过多久,乌云遮去明月,阴风四起,空中飘起小雨,小贩们手忙脚乱地收着摊子,卖伞的笑逐颜开。
春桃买了把伞,两人进了家酒楼,用了茶点,暂做避雨。
过了会儿,小雨变作大雨,淅淅沥沥下了一炷香的时间,雨势渐收。被重重雨雾包裹的灯火,泛着迷离的光晕,小贩们舍不得到手的钱财,重新出摊。
空气里漂浮着细密的雨丝,桑遥举着伞,与提着包裹的春桃边走边闲聊。
“不愧是富贵之地滋养出来公子哥们,一个赛一个的有看头。”桑遥啧啧感叹着。
上京的名流贵族重门面,不光女人,男人们也将自己收拾得极有体面,少年公子们锦衣翩然,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春桃撇撇嘴:“就他们,不及大公子的十分之一。”
这点桑遥必须承认,微生世家基因好,直系子弟个顶个的风姿卓然,就连旁支子弟也都很出挑。大抵微生世家的都是颜控,不好看的进不了他们家的门。
“不知那位传说中的二公子生得如何?”桑遥托腮凝思。
“春桃听说,二夫人年轻时是名动天下的绝色美人,想来那二公子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那倒未必。”桑遥转向春桃的方向,伞面微抬,“他这么多年藏在方寸山上当缩头乌龟,说不定是生得蒜头鼻子绿豆眼,丑得没脸回家见人。”
春桃不见踪影。
一名青衫少年背光而立,出现在春桃站立的地方,手中提着盏琉璃灯,唇畔含着笑意:“蒜头鼻子绿豆眼?”
少年雪肤黑发,色如春花,眼睛里浮起诡异的紫色光晕,灼灼艳色,扑面而来。
桑遥呼吸滞了滞,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青衫少年搂住她的腰,接过她手中滑落的伞。伞面低垂,挡住二人的脸,而后,抱着她消失在灯晕深处。
“三小姐,三小姐,您在哪里?”春天提着大包小包,一回头,自家三小姐没了踪影,急得到处寻找。
*
桑遥在心底大呼,是邪术,绝对是邪术。那青衫少年只看了她一眼,她的身体就再不能自主。
少年脱下衣袍,将她罩住,抱着她上了辆马车。
到城门前,只出示了一面令牌,守城的士兵就打开了门,放他离去。
路上,他又用那妖术控制桑遥入睡,当桑遥再次睁眼,已身在一间柴房。
她双手被捆在身后,那掳她而来的青衫少年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手中刀光轻旋,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