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狠心对我不管不顾的?那些人是不是骗我的,当年那个刘嬷嬷肯定不是受你指使,对不对?”
“旁人所言,你不用信。”
“好,我不信,我不信。”禇容擦着眼泪,破涕为笑,“我前些日子还去祭拜你了,我还给你坟头种了一棵树…我还想着那棵树能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在黄泉路上不要风吹雨打,下辈子投一个好胎。没想到你死而复生…呜呜,难怪有人说越绿越灵,那棵树真是太灵了。”
合着他没死是因为一棵树。
袁郅有些不喜,眉头又紧了紧。这孽障可是被洪杰养大的,听说还认了洪杰为父。如今洪杰娶了赵琳琅,既占了他女儿还占了他的发妻。
他拳头更紧了几分,关节泛着白。
洪杰。
哪怕是嫁给了自己,赵琳琅依然没有忘记那个人。女子当从一而终,赵琳琅若真要改嫁他也拦不住,为何偏偏守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再嫁洪杰。
这口气,实在是堵得他难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当然,以前他们都说父亲是英雄,我自是会以父亲为荣。我那时就想着如父亲这样的大英雄,下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变猪变狗,一定要投个好胎。”
禇容就是故意气他的,这渣男祸害遗千年,哪里配投个好胎,变猪变狗都是便宜了这个畜生。
袁郅听到变猪变狗这句,凌厉的目光似毒针一般。之前这孽障说什么越绿越灵时,他听着就觉得不太舒服。
禇容作出懵懂状,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父亲,我听人说你是大邺的皇族,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当皇帝,我以后是不是就是嫡公主了?”
袁郅闻言深吸一口气,脸色稍稍缓了缓。这孽障蠢是蠢了些,说话是没脑子了些,但好歹还算拎得清。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神情间净是志在必得。
禇容心下冷笑,大渣男还想当皇帝,做他的春秋在梦去吧。
“真的吗?那我以后就和我母亲一样,我们都是嫡出的大公主,将来的长公主殿下。”
袁郅听着这话越发觉得顺耳,之前的不喜似乎散了一些。
罢了。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难道他一个当父亲的还和自己的孩子计较不成。长公主殿下算什么,他将来要是一国之君,岂会再向一个女人示弱。
“父亲,那你现在有打下的江山吗?你的江山在哪里,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眼?”
江山?
袁郅内心反复琢磨这两个字,骤然间似打开了一扇门。
没错。
他是大邺皇族,将来的天下之主,他所掌控之地当然可以称之为江山。
他的江山。
这四个字听得他血脉贲张。
“眼下倒是不大。”
“无妨,现在不大,以后一定会很大。我真的很想亲眼看一看,父亲你的江山是什么样子的。”
袁郅已是豪情万丈,尽管他还是一脸的严肃,但眉宇间的野心与激动毕现。这些年他隐姓埋名,为谋大业暗中行事。虽说看似小有所成,却离最终成事颇为遥远。纵然心中坚信果决,亦难免生出浮躁烦闷之感。
而今他被一语点醒,方知无论自己所占多少,皆可称之为自己的江山。江山在手,哪怕是小了点,偏僻了些,他已有了天下之主的豪气。
他心情大好,不无倨傲地同意让禇容出去看一眼。
禇容装作欢喜至极的样子,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一开门,堵面而来的是高耸的山。
从地形来看,此地应该是处庄子。山脚下的田地一片荒芜,零星几棵叫不来名的小树点缀在田梗上。
袁郅紧盯着她,似是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初时震惊,尔后是新奇,再接下是肉眼可见的欢喜,发出“哇”一声惊呼,提着裙摆往下面跑了几步。
出了固定的视野,视线最远处除了山还是山。这处庄子似乎是在山腹之中,怪不得出动那么多人都没找到这渣男的老窝。
“这个地方也太好了,又清静又自在,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四个字,大大满足了袁郅的虚荣心。这个女儿,蠢是蠢了点,但还算是有点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