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无双风华。
不多时,他视线之中是一片白。
白衣胜雪,凌云若神。
清冷如玉,皎寒似月。
他略有失神,心道越国第一美男当真是名不虚传。此等风姿绝艳,人间哪得几回见,其人之雅致矜贵仿佛不染尘世任何污浊。
“啊啊啊!我看到了,我看到臧雪先生了!”
“真的吗?长得怎么样?”
“天哪,世间居然有如此貌美的男子。今日得见雪漫天,甘愿随去共白首。臧雪先生的诗真是应景,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人群中的议论声让常威皱眉,世人果真是肤浅。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又病歪歪的成天作些酸诗,有什么值得好追捧。大皇子骁勇善战英勇无双,最是应该受到世人的爱戴。这些人若要追捧,为何不是大皇子?
上城墙要走两道台阶,随着萧桓越走越高,底下的百姓也更能将他看得清楚。一声声尖叫呼喊不绝于耳,听得赵珣险些拔刀。
真想就此将这病秧子给宰了!
他凤目如刀,冷厉地看着走近的人。长得比女人还美,皮肤比女人还白,又穿着一身的白衣,飘飘然像要羽化的神仙。
这个短命鬼还真是相貌出色到让人觉得碍眼,若非此等碍眼的长相,又如何能让女子见之不忘日思夜想。
不长的路,萧桓走得似乎有些吃力。哪怕是他尽力表现出一国储君的尊严,那虚浮的步力的微晃的身形还是将他的力不从心泄露无遗。
赵珣神情讥冷,目光满是轻视与不屑。长得再好看又如何,这般无能的储君,注定是别人帝王路上的垫脚石。
萧桓走近时气息已乱,病弱之态更甚。
两人相互见礼,一个倨傲,一个示弱。
“太子殿下既来我凉国做客,本王自是要尽地主之宜。”赵珣轻抬下颌指向女墙的都城内,不无骄傲地道:“太子殿下以为,我们凉国比之你们越国如何?”
“凉国昌盛繁荣,强过我越国数倍。”
丧家之犬,说话还算中听。
赵珣越发倨傲,““久闻太子殿下最是擅长吟诗作赋,传世的诗作数不胜数。想来太子殿下见此盛世美景,理应有一番见解感悟倾诉于诗词之中。”
“美景当歌,孤自当尽力而为。”
“既然太子殿下愿意尽力,那本王就恭候太子殿下的佳作。”
真是一个软骨头,比安王差远了。
赵珣眼底鄙夷尽现,不经意看到人群中一道白衣纤丽的身影。哪怕那女子戴着长及脚踝的幕篱,他也能一眼将对方认出。
他心下生恨,杀心立起。
这几年来窈窈对他不冷不热,所思所想都是远在越国的萧桓。人在千里之外时,窈窈已是朝思暮想。哪怕他们自幼有婚约在身,也难敌窈窈与萧桓青梅竹马的情意。而今人已到跟前,窈窈怕是要不管不顾了。
于公或是于私,这口气他都不能忍。所以今日他不仅要断了窈窈的念想,还要好好羞辱萧桓一番。
萧桓不是越国第一美男吗?不是才高八斗享誉四海吗?他倒要看看这位太子殿下被扯进污泥里挣扎的狼狈相,到时候他就不信窈窈还会将其奉若神明。
他凌厉的目光往远处扫去,但见一群粗布葛衣的百姓在争抢什么,其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畏畏缩缩地想往里面挤。瞧那身形应是个女子,邋遢无状形迹猥琐,看着像是一个乞丐婆子。
就是她了!
臧雪公子配乞丐婆子,听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唇角扬起残忍冰冷的弧度,语气倒是慢条斯理。
“两国邦交相好虽有盟约为证,但本王以为两国相交更应结为秦晋之好,方才是长久之计。本王有意为太子殿下保媒,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孤来日无常,不愿误人将来。”
“太子殿下何必沮丧,正所谓晦气如风,更需喜气相冲。若太子殿下不允,本王如何相信你们越国是诚心相交?”
萧桓闻言,不受控制地连连咳嗽。一张白玉般的脸微微胀红,似是被赵珣这番话给惊得又羞又怒。
赵珣眼露谑讥之意,再是才智无二又如何,到底是个活不长的短命鬼。既然当了质子,无异于案上鱼肉,还不是要任人宰割。
“太子殿下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