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关誊走下楼梯,才敛起神色。
苍白手掌紧紧收拢提手,感受着锋利尖刺刺进肉里,忽然轻笑起来。
鲜血沾到木头上,伤口在三秒内完好如初。
他松开手挪了位置,带着木匣子走去楼道尾。
阮萝刚转身伤口就好了,为了真实,她去了趟厕所。
洗完手出来后刚拐过弯,就看见男人笔直站在墙边,靠墙低着头。
似乎察觉到她的气息才抬起脸,看向她。
薄唇勾了起来,眼中再也没有克制。
阮萝慢悠悠走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贺教授,你是在等我吗?我没事,刚才松手松得快,已经不流血了。”
贺夙走到她身前,瞥了眼她的手:“我都看见了。”
阮萝后退一步,似笑非笑:“看见什么了?”
男人紧跟着她前进,压低声音道:“江小姐,你我是同类。”
小姑娘笑盈盈开口:“贺教授暗恋我?你怎么知道我姓江?同类又是什么意思?”
贺夙笑出声,靠近女孩的脸:“千年未见,公主殿下。”
话落,他亲眼看见阮萝眼神微变。
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千年前活下来的另一个人,就是最先被送进深山的皇室嫡出公主江萝。
当时所有童男童女皆被蒙面,看管者不让他们有沟通交流。
但他们所有人被送进深山前,都听过一句无奈叹息:“小公主都去了,爹娘又有什么办法?孩子,要怨就怨那位糊涂啊!”
皇室最小的公主江萝,在被送入深山前,都城无人不知她的名讳,无人不知她是当朝皇上皇后的心尖宠。
因为由她带头的原因,惨无人道的经历正式开始后,童男童女们都恨透了她。
虽然动不了手,但每当痛苦来临,便无一不破口大骂。
这些孩子里,面临痛苦时会紧咬着唇默默承受的只有江萝和贺夙。
江萝是痛苦和委屈,贺夙是知道痛骂无济于事,进入深山的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
不如用尽全力忍受,尽力活下去。
教学楼走廊上,贺夙扫了眼周围的学生,低头贴近她的耳边:“我是……太傅府嫡子,贺夙。”
阮萝“震惊地”侧过脸去。
由于距离太近,红唇擦过他的脸。
男人站直,用指背摩挲了下,绯唇带笑:“公主大礼,我收下了。”
阮萝:??你好骚啊。
“你……证明给我看。”
贺夙重新俯身:“那你咬我一口?”
他身高一米八,比阮萝高半个头。
这个距离的俯身,从远处看赏心悦目。
对面教室里的学生们已经拿出手机在拍照。
楼上楼下的走廊上也有不少学生出来看他们。
J大各个系群里瞬间传疯了。
见小姑娘没动,贺夙眼里划过可惜:“你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吧?为什么会来听课,还去提匣子?”
他直起身,示意阮萝回教室。
第二小节课快开始了。
阮萝走在他的里侧,像是没反应过来,总是看他。
直到快到阶梯教室才回答:“我看你长得好看啊,又听说你是历史系教授,就过来了,想为下本书找点灵感。”
“接匣子当然是为了和你套近乎,方便以后多沟通。”
贺夙啧了一声:“我还以为……”
他话音一转,缓声道:“乐意效劳。”
占有欲被书卷气遮挡得严实,要不是阮萝最开始就看清楚了,现在真会被他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