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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芽尖伸出来,蹭了蹭楚秾的指腹,留下一阵湿意。
像个爱不释手的亲亲。
楚秾微微红了脸,收回了手,小声地训斥了一句:“你怎么都学不会正经吗?”
芽芽不听,芽芽转圈。
叶片在阳光下打了卷,一副不听不认的样子。
“……”楚秾哭笑不得。
楚秾还在低头和芽芽玩闹时,丫鬟忽然进来传话,脸色凝重得很,她语气严肃说道:“夫人,明女村村长来访。”
楚秾顿住,大致明白了周礼前来的意思。
他已经动摇了周礼的根基,人证物证俱在手里,尤其六年来的种种罪恶行径,一纸状书递上去就可以把他扣入牢狱里,周礼着急了,他忌惮他手里的证据,又恨他毁了自己的暴利大业。
这次上门,只怕是恶面相向。
“好。”楚秾应道,他得去见周礼,为自己,为许多人,讨回自己的尊严权利。
他没穿书卷气的学服长袍,换了一身定制款的长袍马褂,显得正经庄重许多,他才前去正厅见周礼。
几个月不见,周礼老了许多,原先红润的面部翻出褶皱,乌黑的头发里已经夹杂了许多白发,原先一双仁慈眼目此刻却尖锐的刺着恨意,冲楚秾射过来,他不再原先祥和睿智的村长,他此刻是一个走在危险边缘的恶徒,爆发出最恶毒的恨意。
楚秾挺直腰身,在他面前走过去,径直坐上了正上位,他问道:“周村长……今日怎么前来看望我了?”
周礼捏着茶杯,脸色都气青了,他没有心思同楚秾拐弯抹角,也没有时间和楚秾对峙,他径直逼问:“楚秾,在村里我待你不薄,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楚秾一连救走了十几个被配了冥婚的人,闹得他的下线人心惶惶,尤其楚秾显然已经动了告他的心思,他就绝不能坐以待毙。
“不薄?”楚秾反复咀嚼这两个字眼,笑了一声,他道:“养殖场的场主在屠宰他养殖的牲畜之前,待他们也不错。”
“……”周礼脸色更难看了:“楚秾,我们就非得如此相见吗?你可别忘了,是谁才让你有了如此位置!”
“那是沈家厚待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倘若沈家是魔窟炼狱,你也会面不改色地把我推下来,你现在只怕是在懊恼,沈家没把我当做牲畜使唤。”
周礼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沉着脸说不出话。
他就是千算万算没想到,楚秾居然这么命好,在沈家被供上了上位,而不是和他往常任何一个经手的男男女女一样,被冥婚套成牲畜,再无逃脱的可能,反而翻过身来迎面攻击他。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周礼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砸在桌面上,茶水四溅,杯身碎裂,热茶冒出一堆白气,滚烫的茶烫得他手背都发红,他怒骂道:“你个嫁死人的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什么?吸血的伥鬼吗?”楚秾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连你亲侄女都能当做牲口一样贩卖!”
“你花着这些钱维护你的好体面的时候,是否会想过那些被你迫害的性命?”
“整整六年,上百个人,你已然家财万贯,富贵逼人。”
“你究竟还要吸多少人的血你才会满意!”
“你明明也有女儿。”
“你凭什么把其他人一起推入火坑!”
楚秾说得激动了,胸膛上下起伏,脸也发红,一双眼满光亮,他看着周礼的目光也染上罕见的憎恶。
那么多,那么多漂亮又乐观的女孩子,被摧折得一只脚踏入了地狱里,再没了人生。
周知画在坐上那方花轿之前,她是学堂最好的学生,她说她想去念大学堂,把她的父母接到北都里居住。
现在她还待在疯人院的病房里,吃着西药,别人一靠近就害怕得打抖。
“楚秾!你别忘了,你楚家的祖坟还在明女村,当初你爹妈要迁坟,是我点头让迁的位置!”
“祖坟你要挖便挖。”当初周礼就是连哄带骗之后,再用祖坟逼迫楚秾妥协,但是那时楚秾孑然一身,他唯一牵挂就是家族的羁绊,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有些事总比虚无缥缈的羁绊更加重要,他也相信他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