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皇帝陛下不悦, 他呵道:“你等了一整夜,第一句就是问我这个没有轻重的问题的吗?”
“这个问题对于陛下和我而言,都分外重要!”赞礼说:“倘若陛下你清醒过来, 你必然会后悔, 后悔您毁了您最爱的妻子和儿子。”
“胡说!”皇帝一阵心火乍起,看着赞礼那双虔诚郑重的眼,怎么看怎么烦躁:“赞礼,你父亲是白教你了吗?”
赞礼跪地,却没停止, 他继续说:“您分明和我一样,热爱着大皇子。”
“当初是您把我带到他身边的, 那时候他五岁, 刚刚教学完皇室的入学课程,他很小, 很瘦, 白得和冬日的初雪一样, 黑眼睛黑头发,很像皇后, 你极其爱他,您常常把他架在头上到处游玩。。”
“您当时摸着他的头说, 以后叶兰帝国是只属于他的,我是赠予他的忠臣。”
“闭嘴!”皇帝头痛起来,他狰狞地闭上了眼,然而画面却不断地侵袭而来, 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雪白的孩童, 粉团可爱的, 漂亮到了极点。
“您还说, 您会陪皇后前往东方,做东方的女婿,而不是叶兰帝国的皇帝。”
“然而陛下你四年后就带了蓝斯和蓝姬进宫……”
“蓝姬是您的秘书,日日陪在您身边,蓝斯不过比大皇子小了三岁。”
“先皇后从此抑郁寡欢,和您感情破裂。”
“闭嘴!”皇帝呼吸急促,浑身打抖,湛蓝双眼却布满血丝,他心脏抽痛着,好像每一根神经都疼痛到了极点,他不得不捂着心口,极度抗拒赞礼说的话:“把赞礼给我扔出去,再也不许进宫!扔出去!”
“陛下!皇后在蓝姬进宫三年后,抑郁致死!”
“啊啊啊啊啊啊!”皇帝发狂,侍者赶忙捂住赞礼的嘴往外拖,赞礼不顾形象地挣脱,在地上向前爬着,竭力喊出一句:“陛下!我们都要为我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侍者赶忙把他扑倒,把赞礼的嘴堵住,向外拖,一阵拖曳声卡过,宫殿里寂静无声,皇帝却也坐在皇位上,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蓝姬听闻,立刻着急地陪侍左右,照料皇帝,听说是赞礼同皇帝争吵,激得皇帝昏厥,她一下发了怒,直接禁了赞礼的职位,不允许他再进宫。
然而蓝姬生性多疑,很是疑惑于皇帝为何会昏聩,下属又告知皇帝曾经秘密见过被关在监狱里的楚秾,她顿时心忌大起。
楚秾和他母亲一样,是害人的东西。
她必须要尽快把他除掉。
她心急上了头,恨不得当下就把楚秾推入封印中,然而她还没有布置好阵法,现下不能轻举妄动。
她恨得咬了咬牙。
……
赞礼自从被禁了职务后,就一直想办法和卡西尼亚联系上,但是卡西尼亚却每一次都驳回了他的请求。
直到最近他听说卡西尼亚和蓝斯又有了婚约,而且不日后会正式订婚,他心头焦急,强求宰相带着他一起入席,甚至发了最毒的毒誓,宰相无从拒绝,只能让赞礼穿了侍者的衣物跟着前去。
赞礼站在宰相身边,看见被众人紧围着,极为显眼英俊的卡西尼亚,他让一位服务员趁乱泼了卡西尼亚一身,自己专门在更衣室边把守着,直到看见一边抖着衣物一边骂骂咧咧的卡西尼亚走进来。
卡西尼亚放下衣物,抬头看见赞礼站在自己眼前,他皱了眉:“你来干什么?”
“卡西尼亚,你不能和蓝斯订婚。”一旦正式订婚,那么卡西尼亚和蓝斯再没有解除婚约的可能,那么卡西尼亚必然会继承的兵权就会被合法赠予蓝斯,赞礼并不希望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怎么?你也还想娶他?”卡西尼亚说:“赞礼,你来得并不合适。”
赞礼冷静笃定地说:“卡西尼亚,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赞礼说:“你必须去救他,你不能给他的敌人送兵权!”
“你说哪位?在监狱里的那位吗?你想多了,我恨他都来不及。”
“你一直在伤害你最爱的人,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追求他的吗?”赞礼说:“你曾经为他违背军令!”
“你以军神的名义发誓说爱他一生!”
“你在开国皇帝面前下跪向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