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见过吗?”东方公爵重复这句, 目光放远,看着眼前的赞礼,他问:“你说的太绝对了。”
“我一直居住在东方那边……”东方公爵换了话题, 他说:“本公爵的确不曾见过你,一定是赞礼少爷你记错了。”
“不。”赞礼摇头:“我记得公爵你的。”
东方公爵看着赞礼那双笃定的眼睛, 那双眼神里笃定睿智的光闪几乎使得他怀疑自己的伪装。
他的面具不是一般面具, 虽然只是遮掩了大半面部, 却可以迷惑人心, 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被献祭的皇子。
楚秾。
楚秾看着赞礼,思索自己暴露的可能。
他必须承认,他和赞礼极为熟悉, 他自小是宰相亲自教导出来的,赞礼会和他父亲一起进皇宫, 他和赞礼一起长大, 他的很多习惯都是赞礼一手教点的, 赞礼也极为了解他。
所以当初在楚秾好几次对抗蓝斯时,他都被赞礼猜中了行径计划而落败。
他对于眼前温和谦卑的少年,不得不警惕, 但他细细回想自己的行为言语,并没有什么地方还留有过往的习惯,而赞礼虽然笃定,但是却不曾冲突激动,应该是没认出他的。
“难道赞礼少爷是去过东方大陆吗?或者你曾到本公爵的领地里游玩过?”楚秾问:“赞礼少爷笃定得,本公爵都以为是本公爵记错了。”
他过去是从来不会如此生疏又居高临下地问赞礼的,他虽然是皇子, 但是他也同样把赞礼当做是自己的兄长。
楚秾对于眼前曾经亲密的兄长, 眼前的陌路人, 过去的加害者,心情复杂。
他一直以为赞礼不会对他如此狠,直到自己名字被顶替上去之前,他都没有想到,赞礼会要他的命。
究竟是赞礼喜爱蓝斯到了如此地步,远比他们之间过往情谊还要深厚,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赞礼佯装的样子欺骗了?
或许两者都有,而且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楚秾被献祭半年后,似乎赞礼没有一丝一毫悲伤,他仍旧跟在小皇子蓝斯身后,以兄长的身份默默守护他。
赞礼可真是,对他薄凉如仇敌,对蓝斯热爱如信仰。
楚秾看着赞礼良久,赞礼却长久没有回答,沉默着,直到耳边传来钟声,赞礼才回神,语气有些衰弱了:“都不曾。”
楚秾心下了然,自我怀疑终于驱散,他望向赞礼的眼神越发明亮:“那,不止赞礼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呢?”
赞礼看楚秾许久,看着那张华丽精致的面具,皱着眉,越看越觉得眼熟,却想不出有丝毫的痕迹。
他最终心头泛起强烈的失落,心头空荡荡的,一阵绞痛,他垂了眼,眼里的笃定认真暗淡下去,他语气也跟着衰弱下来:“是我记错了。”
“是我唐突了,抱歉,公爵。”赞礼鞠了躬,表示歉意。
“往后还希望赞礼少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楚秾受下他的鞠躬,说道:“本公爵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是。”赞礼点头,耳边钟声越发悠扬清晰,他邀请东方公爵:“拍卖会快开始了,还请东方公爵落席。”
东方公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整理了片刻自己的衣摆,起身跟着赞礼前往拍卖厅。
这一场晚宴本身就是以拍卖为目的的慈善晚宴,宰相宅心仁厚,向来会给边邻的穷苦子民捐赠衣物粮食,这一场晚宴既可以供上流贵族们结交人脉,也可以收集钱财,一举两得。
楚秾以东方公爵的身份占据拍卖厅前排,他的隔两个座位边上就是蓝斯和卡西尼亚,他们分居两边,最中心的则是宰相,赞礼则在幕后主持拍卖晚会。
拍卖厅环形而建,以此阶梯而上,最中心的高台上则是展出区,下人把贵族捐赠的物品收揽妥帖,以此放到最中心出介绍展览,并且竞争拍卖。
起初几件,不是华丽的长裙,就是珍稀的宠物,楚秾不感兴趣,没有任何举牌。
直到一条镶绿宝石,周边碎钻铺陈的一条闪亮手链被拿到中心处,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光色照了人的眼,然而贵族们都是见惯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