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永远走不到一起去。
白山垂下头,发丝遮住一双琥珀色的眼,“你们留着他的命,不单单是为了找我来吧。”
寂静的楼顶,忽得响起手机震动声。
伏特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琴酒拿出手机看了眼,唇角勾起残酷愉快的冷笑。
手机里,是关于警视厅数辆警车出动的消息。
从警视厅到这里,车要开半个小时。
虽然时间充裕,但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琴酒抬脚走过去,对视上白发青年将卧底挡在身后,警惕望过来的眼神。
那双眼睛像是在高温炙烤下的金子,在柔软的融化中保持着永恒不变的自我。
他很快在白山面前半蹲下,将手里的药递过去,又抬手接过伏特加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
“你不是很好奇那种药是做什么的嘛,只要你吃了,我们立刻就走,用你的命换这个卧底的命。”
“……谁给你发的短信,警视厅卧底给你发的?”
天有些暗,但白山还是看清了胶囊上的印记——APTX4869。
琴酒攥紧白山自觉伸向他风衣口袋要拿手机的手,竟是突然间,有那么一瞬的憋闷。
白山从小就这么没有分寸,小时候觉得好奇,也会直接伸手从他口袋里掏手机。
哪怕被拧断手腕,都只记吃不记打。
他沉声道:“别想拖延时间。”
白山执拗询问,“死之前,我想知道卧底是谁。”
琴酒沉默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放缓,听起来有些温柔,“......现在知道害怕了?”
但已经迟了,他今天必须要杀了白山。
实在不想吃药,他也可以开枪解决,只是之后,会变得非常麻烦。
白山没说话,当着琴酒的面仰起头。
额前白发滑向两侧,崩紧的纤细脖颈带着即将消亡的脆弱感,动作却是毫无畏惧的干脆果断。
在琴酒和伏特加的注视下,胶囊中的粉末尽数倒进嘴里,然后接过矿泉水灌了几大口。
咕咚几下,连检查藏药的必要都没有,胶囊可以藏,但内部的粉末想藏也藏不了。
它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水混在一起,被迅速冲进胃里。
“这样,也不用检查我有没有吞药了吧。”
白山连药壳都没剩,打了个水嗝,又喝了一口,愉快说道:“这次的矿泉水,我可是听见瓶盖扭开的声音了。”
琴酒喉结滑动一下,想起眼前的人锤着床,信誓旦旦保证不再喝他递过去的饮料的时候。
那时候......算了,没什么好想的,他一向不会被回忆困住。
但本该开口嘲讽的话,却因为片刻的停顿带出些许心神上的崩裂。
“这次......你不会再醒过来了。”
“噗,阵哥你也会开玩笑了。”
白山被逗笑了,但想起现在肯定在焦急找他的伊达他们,又笑不出来。
等这次读档,他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行动了。
但首先,是要把卧底找出来。
“阵哥,卧底...到底是谁啊?”
他毕竟是理论意义上已经要死的人,对一个永远不会开口的死人,阵哥应该会宽容一点吧?
抓在琴酒衣服上的手逐渐攥紧,白山抵靠到对方肩膀上,用力咬紧牙关才没惨叫出声。
这个药...
这个药确实、确实有点带劲!
即便痛觉感受调在10%,也疼得要死。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火焰灼烧着,骨头像是硬生生在身体里烧融了一样,这似乎并非错觉,他确实看到自己正向外冒着白烟。
“呜...阵哥...”白山忍着疼,艰难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让我死得...瞑目点吧...求求你了呜......”
也幸好他如今就靠在琴酒肩膀上,对方的手臂撑着他的腰,让他不至于疼得躺在地上打滚。
怀里的人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