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正想分辨什么,却不料那女子一摆手,颇为霸气道:“不必解释,某找你来并不想跟你打听你与李琰床第之间的事情,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昨晚李琰在酒席之间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彩屏愈加的茫然,喃喃道:“郎……娘……”
“叫某杨郎君便好。”
彩屏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道:“昨晚晋王说了许多话,就是不知郎君问的是哪一句。”
“呃……”杨郎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除了风花雪月之外,他就没说些别的?”
“这……”彩屏仔细地想了想,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言语之间,有没有笼络其它人的意思?”杨郎君明显微微一皱眉。
“这个……也没有。”彩屏再度摇了摇头。
杨郎君的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只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连忙舒展开眉头,又轻轻地揉了揉,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他有没有表现出对某些人的重视?”
“这个倒有。”彩屏忙着点了点头。
“是谁?”
“昨日有位杜甫杜郎君写了一首诗,能看得出来王爷对他十分欣赏,听说不光赏了他万钱,而且还愿替他引荐给三省六部的主事。”
“只有一个杜甫?”杨郎君明显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彩屏点了点头:“只有杜甫一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杨郎君再也没有问下去的欲望,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回庆楼吧,切记,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另外,如果晋王再来找你,你尽量将他的一言一行全都记录下来。”
“是。”彩屏心中暗暗叫苦,如果这件事被晋王知道,哪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是不记的话,自己又得罪了庆楼的东家,光是看这后园的规模,就知道拒绝她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只好不甘不愿地施了一礼,沿着原路往回走去。
她刚走,挑起的帘子便落了下去,画舫中的杨郎君幽幽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喃喃道:“从小到大,就没有我杨玉瑶得不到的,李琰,你给奴家等着瞧。”
出了庆楼,李琰倒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而他的身边早已经没了杨铭煊的那些狐朋狗友,倒是杜甫神情有些紧张地跟在郭瑛身边,看到李琰朝自己看来,脸上闪过一丝忐忑,轻声道:“王爷,你说的那些赏钱……”
“你很差钱吗?”李琰有些意外,他分明记得,杜甫出身官宦人家,自幼并不差钱,只是后来仕途失败,才变得生活潦倒。
为何现在的杜甫与记忆中完全是两个样子?
听李琰问起,杜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了点道:“某不瞒王爷,某手里只剩下十几文钱,要是再没有钱,怕是就要被赶出客栈了。”
没想到杜甫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李琰本想带他回晋王府,可是一想到人家的抱负,便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想到这,李琰说道:“虽说本王已经答应你,可是本王随身并没有带这么多钱,不如这样,你先随本王回府,到时候本王给你送钱,另外……”
顿了顿,李琰又道:“你准备好诗作,本王让郭瑛带着你在三省六部走一圈,有本王的手书,相信他们怎么也给几分薄面的。”
“多谢王爷。”比起现钱,杜甫当然更希望自己的仕途有望,既然李琰答应帮自己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李琰对杜甫的好,倒是让杨铭煊感到一阵眼红,低声道:“姐夫,你看某天天被阿爷骂,要不,你也帮某一次,如何?”
“你就安心当你的花花太岁就是,治理国家这种事,实在不适合你。”李琰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有事本王会找你的。”
“姐夫,姐夫,你不能就这样走呀。”看着李琰头也不回的走掉,杨铭煊露出满脸的失望之色,本想就这样回家去,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骑着马一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同样是杨府,只是这间杨府的大门却比杨铭煊家的还要气派得多,杨铭煊到了门口的时候,直接翻身下马,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某大伯可在府中?”
“郎君今日还未回来。”
“那三姐可在?”
“三娘子前日出府,至今未归。”
一听杨玄琰跟杨玉瑶都没在家,杨铭煊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垂头丧气地正想往外走,门子突然补了一句:“少郎君,郎君跟三娘子虽不在家,但四姐却在府中。”
“你说什么?”杨铭煊顿时愣住了,奇怪道:“四姐怎么会在家?她刚嫁到晋王府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门子尴尬地摆了摆手,赔笑道:“这奴婢就不知了,这也不是奴婢该问的事。”
杨铭煊琢磨了一番,也没想明白什么,干脆一转身又往里面走去,自己倒要跟杨玉环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