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时辰不早了,咱们不能再等了,兴许那位李郎君有什么事耽搁了,不来了该怎么办?”
崇仁坊初雪住的宅子外,打扮精致的初雪正站在马车边,期盼的目光痴痴地望着远方,根本连要走的想法都没有,听到丫鬟晴儿的抱怨声,初雪淡淡道:“李郎君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姑娘你不要这么傻行不行?”晴儿无奈道:“男人的话是靠不住的,你在百花楼待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透吗?要依婢子的意思,咱们不如早点去墨园,也能多结交些……”
“他来了。”不等晴儿说完,初雪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光彩,兴奋地往前迎去。
“完了。”看到初雪的动作,晴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为初雪感到一丝不值。
看到初雪时,李琰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抱歉道:“真是对不起,某被一些琐事给耽误了,来得迟些,望初雪姑娘不要见怪。”
“算了,郎君来了就好。”初雪一付通情达理地笑了笑,接着又道:“既然郎君来了,那咱们便出发吧,有什么话边走边说。”
“好好,一切听姑娘安排。”
等初雪上了马车,李琰便骑马跟在一旁,身后则是一脸无所谓的郭瑛,似乎还不太自己的职业,连半点保护李琰的态度都没有,目光始终在两旁的店铺中留恋,看样子要不是要跟着李琰,恐怕他早就已经停下了。
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似乎需要另一个人来打破,所以初雪的目光很快便集中到了郭瑛身上,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李琰苦笑道:“不过是好友家的子侄,练了几年功夫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既然托到某面前,也只好带在身边。”
“哦,原来如此。”初雪点了点头,就再也没看向郭瑛,反倒是询问起李琰诗文上的事情,看样子,似乎指望着他一会在众人之中一鸣惊人。
问得久了,李琰干脆坦白道:“初雪姑娘不要以为某吟了首诗就能如何,太白兄不是说了吗,那首诗乃是某与其合作写的,今天的诗会某大概率只是个看客罢了。”
“郎君何必过于自谦。”初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或许到时候郎君还能想出别的诗作,也是不一定的事。”
好吧,看来你是非逼着自己抄袭不可。
李琰心里苦笑一声,只好笑笑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便驶到了城东的一处大宅外,到了门口的时候,李琰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匾额,只写了两个大字‘墨园’。
墨园?
名字倒是十分儒雅,就是不知此地的主人又是谁,能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愣神的功夫,初雪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招呼李琰道:“已经到地方了,郎君为何还不下马?”
“这墨园二字写得苍劲有力、大气飘逸,一定是某位大家之作,一时间愣住,让姑娘见笑了。”
“呵呵,奴家就说郎君乃饱读诗书之辈,在路上又骗奴家不会作诗。”
说话间,初雪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媚态,顿时让李琰心跳微微加速,生怕自己当众出丑,连忙转过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见李琰故意避开自己的眼神,初雪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笑眯眯地陪在李琰身边,往园中走去。
两个人刚刚上前,便有人迎了上来,轻笑道:“在下墨园管事韦文骞,见过二位贵客,不知二位贵客可有请柬在身?”
请柬?
李琰顿时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晴儿连忙上前,递上一份请柬道:“可是这一张?”
韦文骞恭敬地接过请柬,打开迅速地浏览一番,连忙笑道:“原来是初雪姑娘,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诗会马上就要开始,初雪姑娘快快请进。”
见一切顺利,李琰便与初雪想要进园,谁料自己刚走一步,居然又被那韦文骞给拦了下来,笑眯眯地问道:“这位贵客,你的请柬呢?”
“某也要请柬?”
李琰这回真的是傻眼了,扭头看了一眼初雪,今天是她邀请自己来的,为何会出这种事情?
大概初雪也没料到,局面突然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连忙指着韦文骞手中的请柬问道:“你手上不是有奴家的请柬吗?我们为何不能进去?”
韦文骞笑容很灿烂,但却始终没有让开之意,笑道:“初雪姑娘自然是可以,只是这份请柬只能允许初雪姑娘一人随意进出,并不包括这位郎君在内,所以,他若想进,也必须要有请柬才行。”
“这,怎么会是这样。”初雪脸上的焦虑不似做假,焦急道:“眼下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你让奴家去哪里找请柬?”
“这……”韦文骞顿了顿,轻声道:“初雪姑娘当然可以随意进入。”
“奴家是说……唉!”初雪似乎知道跟他说得再多也没用,沉声道:“这样吧,你把韦家墨给奴家叫出来。”
“初雪姑娘也知道,这次诗会我家三郎君可是主人,眼下在园中肯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