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了,殿内顿时喝彩声一片。
“好一手咏柳诗!全诗没有提到一个柳字,却又句句都是在说柳!”
“二月春风似剪刀,这个比喻是怎么想的?简直是神来之笔!”
秦显心中好笑,跟老子比诗?弄死你们!
徐子玉则是一脸的羞愤,他本以为自己那一首咏柳已是佳作了,谁知和秦显这一首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可认输是不可能的,因说道:“果然是好诗!只是方才秦太傅也说了,又要咏柳又要咏佳人,如今柳已经有了,却不知咏佳人又会有何佳句?”
就算你瞎猫撞上死耗子偶尔做了一首好诗,难道这诗真的是信口拈来的?
徐子玉不信秦显真的能出口称颂。
就算他能再做一首,如果比不上方才那一首,那徐子玉就大赞前一首,起码让董如柳觉得秦显给自己做的那首诗不好。
让董如柳觉得秦显看不上她,或者不肯用心给自己作诗也好。
而董如柳则是跪坐在秦显身侧,一双眸子满是渴望与期待的看着秦显,不知他会在诗中如何写自己。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让秦显快些做出美人诗来。
秦显呵呵一笑道:“古话说得好,诗言志,词抒情。既然要给如柳姑娘做,倒不如做词一首,不知如柳姑娘意下如何?”
董如柳俏脸一红,嫣然笑道:“不管诗词,都是妾身的荣幸,洗耳恭听~”
秦显便诵道:“江南腊尽,早梅花开后,分付新春与垂柳。
细腰肢自有入格风流,仍更是、骨体清英雅秀。
西子湖那畔,尽日无人,谁见金丝弄晴昼?
断肠是飞絮时,绿叶成阴,无个事、一成消瘦。
又莫是东风逐君来,便吹散眉间一点春皱。”
“好!好词!”
“恕我粗鄙,一时竟难分辨这首词究竟是写人还是咏柳了!”
“细腰肢自有入格风流,仍更是、骨体清英雅秀!真难为太傅是怎么想的!”
“果然是将如柳姑娘的曼妙身姿刻画得入木三分,就算是没见过姑娘本人,光凭着这首词也能窥得姑娘芳姿了!”
显然这首略带香艳的洞仙歌更符合天天纸醉金迷的吴国权贵们的胃口。
慕容礼更是拍手赞道:“好词啊好词!朕竟不知道是柳如人还是人如柳了!”
皇上都已经发话了,其他的吴国大臣们也自然不会吝惜赞美之词,一时间筵会到达了一个高潮。
董如柳更是如若无骨了一般,软绵绵的倒在了秦显的怀里。
然而秦显却觉得一阵寒意。
不对,是两阵寒意,一股是来自殿前侍御史徐子玉的。
另一股,好像是来自大魏皇太后慕容齐齐的……
秦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盼着这场盛宴赶紧结束。
谁知徐子玉又说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听闻这次秦太傅送我公主回吴,为何要坐船而不是走陆路呢?”
秦显看了徐子玉一眼说道:“不过是为了省去些麻烦,走海路也是几天的航程,坐在船上到底比坐车舒坦一些。”
徐子玉听了这话却是得势不饶人了,冷笑一声道:“哦?原来如此!
可我吴国公主回国,为何要如此悄悄咪咪的,都不敢告知天下呢?”
秦显一听这话不由得怒从心起,却也冷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怕告知天下了,吴国怕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夏知道了,遣使来问吴国,你们又能如何呢?
扬州都已经拱手相让了,这次若是事情闹大了,杭州是不是也要拱手送人?”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在吴国的国宴上当众揭短,谁的脸上挂得住?
“你……你这厮,一派胡言!”徐子玉腾身而起,紧走几步来到秦显桌前,伸出右手食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秦显的鼻子说道。
秦显却也不恼,而是将一旁拉扯着自己的董如柳推来了慢慢站起身来。
那手却猛的抓住了徐子玉的食指只往下一掰,徐子玉哎哟一声就跪了下来,左手忙护着自己的右手。
奈何秦显的力气又大,稍稍一加力,徐子玉就抬不起手来了。
“看在陛下还懂得礼数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你们这群言官,无外乎在歌舞升平的时候打打嘴炮了。
老子在西边屠杀党项人割他们的头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醉倒在哪一处温柔乡里呢!
看你那操行,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你要是不服,咱们就像个爷们一样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如何?”
说着手一松,抬腿一脚踹在了徐子玉的软肋上。
徐子玉也是配合,哎耶一声应声倒地。
这话不单是打了徐子玉的脸,吴国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这,太傅你……”慕容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