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绅们还没有因为香港回归会土改而焦虑之前,陈沛和程天详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两人的社会阶级是不同的——陈沛是陈家最为娇贵的长子长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将来会继承家业;程天详是一处普通渔民家的后代,没钱没势,闯荡香港图的是立业赚钱。
一次程天详在出租车上偶拾了陈沛丢失的钱包并交还给了陈沛使得两人结识,那时候程天详还不过是个初出茅驴以销售为生的小人物,陈沛因为对他人品的肯定赏识了他并提携了他。
也是程天详命里当有出头之日,有了陈沛这条撑杆之后程天详的进步简直是坐上了喷气式直升机一日千里。程天详为了报答陈沛的再造之恩常携着物品看望陈沛,陈沛也当程天详如手足般看待。
临近97年,程天详邀约陈沛向陈沛阐述了自己的一个惊天计谋,不得不说程天详的眼光相当长远而准确,他想要设计重乡绅出卖地契。陈沛听完程天详的计划与他一拍即合。接下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几次演戏之后陈沛为了把戏坐实带着家眷去了美国。
哪知道程天详背叛了陈沛私自将全部地契藏了起来,也不再和陈沛联系。陈沛在国外又羞又恼终于决心回到香港杀死了程天详。接下来的事就又是相同了,陈沛逃亡到一家旅馆做了一个梦,拿回了地契把程天详做成了阴牌。
听完这个故事我并没有听出陈老板不能将阴牌交予我的理由,我便问他:“我拿走阴牌是为了你好,我有办法帮你送走他。”
“不,它得陪在我身边,我不能给你。”陈老板咬死了话头。
“阴牌到不了我手上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现在你的灵魂和肉体就是这个阴牌的宿主,当你的精气神都被吸干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命该亡的时候了。那好,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办法了。”按照黎小灵的意思就是把阴牌拿到手,然后逼出阴牌里的鬼魂封到另外一个容器中带回国内放生,既然是鬼魂,它能去找的也无非是它认识的人,熟悉的物,把它扔在一个陌生地方,顺利的话慢慢地它的怨气就会消失变成孤魂野鬼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总比把它留在这多害死一个人好。
“不行,真的不行,你要拿走它我会死得更快的。”陈老板如此说。他这么说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正当我想把我的思路解释给陈老板听的时候,陈老板一向和善的脸颊抽搐了几下,整张脸变得扭曲失控起来,“不行,我不能给你。我死也不能给你。”紧接着陈老板的身体也开始失控地抽搐起来,就差翻到在地死过去了。
“阿旺,阿旺,快来看他这是怎么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陈老板身上有病,而且精神有点异常。
阿旺和小琴听到喊声跑了出来,一齐将陈老板扶进了屋。陈老板被人搀扶着一边走一边叨念着:“不能给,我谁也不能给……”
“得了吧您类,谁也别给,藏好了。”我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跟着阿旺进了屋,见他们放好了陈老板安顿他躺下我才放下了心。
我听小琴支使了阿旺一句:“阿旺仔啊,你送客人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老板他……”阿旺对陈老板不可谓不是忠心耿耿,不过在小琴的再三驱赶下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陈老板的床前。
回去的路上我跟阿旺提了这么一句话:“陈老板她干女儿看着挺厉害啊,干女儿嘛,又不是家主,她的话你也听?”
“在香港干女儿就是情妇的意思。”阿旺跟我解释道。
呃……我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这个阴牌不能摘呢?
矮胖本来就在屋子里等我,我把事情从头讲了一遍,矮胖也参与到了讨论之中。
“他和那鬼魂生前是同性恋,死后还是同性恋。”矮胖给出了答案。
“陈沛没有讲真话。”这是黎小灵的答案。
“那厉鬼长得真丑,跟个食蚁兽长了张蝙蝠的嘴似的。”什么阴牌不阴牌的我并不关心,传说中的厉鬼我是第一次见,这个有待研究探讨。
正当我们三个口沫横飞地各自说着不同的话题但是同样在讨论着陈沛为什么不能摘阴牌的时候,终结这一切的人出现了,世界刹那间安静了。
推开门的是小琴,她手里提溜着陈老板的阴牌,走进屋把阴牌放在了桌上:“你们不是有办法么?请吧。”
我的脑子一时间有点短路,小琴是怎么说服陈老板的?
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收了陈老板的钱就要做事,做事的人一般嘴巴都是不跑火车的。我不会画太过复杂的符箓,但是最基本的符咒还是懂一些,我用手指蘸着白水在桌上画了三道定身咒,以三角形将阴牌围在了中央。干完了这件事,我拍了拍手上的水向小琴问道:“怎么我向陈老板要这个东西他就不给呢?”
“你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小琴看了看桌上的三道水印好奇心起,“就这样就能困住了?”
“不清楚,应该差不离。”
我以为小琴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提那所谓的“真相”,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