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从脑海中闪过,二皇子眸光微凝,管事见他这般神色,不由问道“像谁”
二皇子回过神来,平静道“没事了,让人去把府门前的痕迹清理干净,本殿不想在外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
“属下遵命。
管事识趣的不再问,下去办事。
二皇子盯着地面某处,眸光乍冷,喃喃道“言鹤卿,会是你吗”
这件事他们处理的很迅速,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随着天光破晓,初日东升。
大宁坊的街道上很快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如既往的热闹,消息传回时,栖迟正站在廊下等着言韫沐浴更衣。
因着一连四日在宫中议事,陛下特许免了言韫朝参。
现在正准备去大理寺处置积压的公务。
“公子,大宁坊那边一切如常。”
栖迟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言韫头戴官帽,身着一袭绛紫色孔雀纹的长袍,束着御赐的玉腰带,身姿颀长,秀如玉树。
闻言,他没多说什么。
迈步往外走去,栖迟连忙跟上,继续道“朝会时陛下已经下旨嘉奖太子,赐珠玉绸缎,还封了木芙蓉一个云乐郡主,赏赐百两黄金和城郊水田。”
“至于公子你,说是南巡时功绩卓着,识人善用,赏金赐玉之外,赐公子赞拜不名,入朝不叩”
“你说什么”
言韫陡然回身,眸光凝沉,栖迟连忙垂首,“陛下金口玉言,今日在早朝向群臣宣告的,晚些时候,圣旨就会下到王府”
言韫身形微僵,许久没有动作。
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言氏一门双爵位,荣华无限,位极人臣,已然站到了权势的巅峰,赏无可赏,赐无可赐,他就怕再上一步,行事时故意留下了些许话柄。
为的就是这一日。
金银玉器,绸缎古玩这些倒是不打紧,影响不了什么,但这赞拜不名,入朝不叩
能得这样殊荣的人,大雍建朝至今,加上他仅有三人。
那两位,无一不是于江山社稷又大功之人。
皆已作古。
这一封赏,看似恩宠隆重,实则,让他站上了风口浪尖
“三哥,你果然回府了,昨晚让我一通好找。”
一人穿过垂花门,突然出现在言韫面前,少年生的清俊秀气,白面如玉,走到跟前,规规矩矩的拱手作揖,“见过兄长。”
“嗯。”
言韫暂时撂开脑中的思绪,看向来人,“小五,你这是刚从贤安堂过来”
“是啊,去给祖父请安,这才知道你昨晚住在府中。”
“祖父可有什么话给我”
言韫径直问道。
这个时候他该入宫办事,小五惯来喜欢黏着他,若无要事,祖父断不会放他过来。
那道封赏,想来祖父知晓了。
“不愧是三哥,这都猜到了。”
言小五笑了下,学着老太爷的语气道“你告诉阿韫,让他放手去做,不必顾虑。”
“知道了,你早些回去。”
言韫听罢绕过他就往外走,言小五还想跟着,被栖迟拦住,“五公子,公子此去要入宫面圣,不容耽搁。”
“这会早朝都散了,有什么急事连话都不能说两句,我还想问问”
言小五话没说完,栖迟已经扭头离开。
“真倒霉,好容易回京却连个人都见不着,哎。”
他摇头叹气,嘀嘀咕咕的回了自己院子
言韫登上马车,栖迟动作熟稔的坐上车辕,说道“不去大理寺,直接入宫。”
马车动了,言韫微微闭上眼。
靠着车壁修养心神,只是那眉宇间的忧色,始终难以散开。
同一时间,早朝发生的事情以迅雷之势飞速在整个盛京传开,引起一阵热议。
“陛下对言世子的赏赐实在太重了吧,他才弱冠之年,领正三品朝职,特赐御前行走自由,这就不提了,连入朝不叩这种恩赏都赐下,这简直是要把他言鹤卿捧到天上去。”
“太子殿下赈灾有功,也才赏赐金银玉器之类,相比起来,还显得有些寒碜,这心偏的不对啊。”
“你懂什么,我听说啊,这次蓟州的天灾,出力最多的,实际上是世子爷。”
“哦还有内幕,你快说说。”
街头巷尾,众人成群的攒成一堆,有人在聊蓟州平乱,有人却在关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云乐郡主。
“听说是个小地方的女子,懂些医术,她也真是命好啊,误打误撞救了太子殿下,土鸡一跃变凤凰。”
“她这一救,不仅是东宫,还有太子妃奚氏,也念着这份情,据说都把人请进东宫,设宴感谢了呢。往后又这个郡主身份,又有太子太子妃在背后撑腰,盛京城里谁人敢轻视她。”
“要不怎么说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子心眼多,会笼络人呢,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