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煜王府乱做一团,洪管家派人去宫里请太医,王嬷嬷等人把昏迷了的王妍送回寝屋,柳嬷嬷去找府里的大夫,而摇摇欲坠的周禾,在昏迷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把这毒妇送去天牢。”
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人口吐鲜血倒在自己的面前,不管是原主还是李夕颜,都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已经彻底吓破胆了。
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就连赵虎把她五花大绑,捆得像粽子般都毫无感觉。
······
大理寺的天牢,从来只关犯了事的皇亲国戚,而人字号的牢房是为某些正主娘娘准备的,按理说,李夕颜只是煜王的侧妃,只能关到普通的牢房。
可这次也不知怎的,她被关进了人字号的单人房,待遇与正妃级别无异,床上垫着厚厚的被子,每餐都有肉有水果,最主要的还有火炉。
可事关她的生死大事,再好的饭菜她也吃不下啊!整整一个礼拜,除了送饭的牢役,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在这两天里,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事情的经过,愣是没有发现半点可疑之处。
煮茶的过程只有她一人经手,更何况她也喝了,为何她就没事?
假设这毒是王妍下来陷害她,就算王妍心狠手辣,连自己都不放过,可王妍不可能连周禾都要毒害,这说不通。
要是这毒是周禾下的,可他的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把自己关进大牢里?他堂堂大周最得宠的皇子,捏死自己比弹弹衣摆上的灰尘还要简单,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过道那边的铁门响了起来。
紧接着走进来几个牢役,不由分说架起她的两只胳膊就往外拖去。
原主的身体弱的很,李夕颜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架着她穿过昏暗的过道,长长的走廊,潮湿的楼梯,终于来到一间铺着干稻草的牢房。
牢役们没有怜香惜玉,更不忌惮她的身份,反正就是把她狠狠地往地上摔去,疼的李夕颜的心肝都跟着颤抖起来。
大火炉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炉内还有一根冒着红光的烙铁。
而墙角处放着一个背上有根尖棍的木驴,墙上更是挂着许多泛着红色的大刀小刀,长刺尖锥······
哪怕是现代人也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李夕颜吓的花容失色,她费劲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五指死死抓住牢房里的铁栏杆,努力不让自己瘫倒在地上。
一牢役见状,大声呵斥道:“大胆毒妇,见到王大人还不下跪。”
说完,一脚踢在她的腘窝处,李夕颜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王大人缓缓地转过身,惊魂未定的李夕颜又倒抽一口冷气,这人是太傅的长孙,也就是王妍的亲哥哥。
由他来审,自己焉有命在?
王岚的眼睛似淬了毒般直勾勾盯着李夕颜。
“大胆毒妇,你为何要毒害煜王和王妃?”
李夕颜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一句话不妥就惹恼了他。
“大,大人,我冤枉啊,就算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干出这种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这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大人,我自问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王岚冷笑,瞧瞧这个女人,连看自己一眼的胆量都没有,就这么几样东西就把她吓破胆了,与那些低贱的村妇无异,看来煜王的品味也很一般嘛。
他的手开始转动火炉里的那根烙铁,不管事情是不是李夕颜干的,今天他都要替王妍出口恶气。
就算事后有人追查,那也有太子兜着。
他举起烧的红透了的烙铁,斜眼问道:“你不敢,那么是谁指使你干的?”
听到指使两个字,李夕颜突然想到,周禾和太子向来不和,该不是他故意下毒,把自己关进牢里,好威逼自己指证太子为凶手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周禾也太阴毒了。
看着王岚一步一步逼近,她明显感觉到了杀气,吓得跟个虾米般蜷缩在一团。
“大,大人,我,我没有做过,背后更没有人指使,还望大人明察。”
其实,不管她说什么,王岚都会对她用刑,因为这是审案惯用的第一步。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如实招来,来人,把她给本官按住了。”
几个牢役早就听闻李夕颜不讨煜王的欢心,此刻又有大理寺少卿的指使,他们毫无顾忌的使劲按住李夕颜的双肩。
李夕颜浑身使不上劲,又恼又怕,整张脸如猪肝般难看,她好歹是侧妃,堂堂煜王的侧妃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大人难不成要屈打成招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你就不怕煜王找你算账?”
王岚咧嘴一笑,煜王?早就被你毒倒在床上了,你还好意思提他。
“嘴巴倒是挺硬,那么就从嘴巴开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