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烊自从上次负气离开后,已经很多天没露面过。叶沐霜整天站在别墅门口张望,期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他不愿意娶她,难道过去的情意都是假的吗?那他何必又把她带回来?
“小梨,你说童少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什么童少爷?你说的是许少爷吧?”
他怎么会姓许,他明明是当朝童太师的二少爷啊?他再大的胆,也不敢伪装太师府的人啊?而且当日那富绅方老爷也上门,确认过他是童少爷不假。
叶沐霜忧思难解,又添疑虑。
小梨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有不忍:“叶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二少公司事忙,等稍微闲下来了,一定会来看姑娘的。”
“那我可以写信给他吗?”叶沐霜试探地问道。
“写信?叶姑娘,我们现在很少有人会写信了。”
“啊,那你们想见一个人时,该怎么联系他呢?”
“打电话啊!”
“打……电话,什么是电话?”又一个新奇的名词钻入叶沐霜的脑中。
小梨早习惯叶沐霜对周围一切懵懂的反应,便拿出自己的手机,从发信息、打电话,到拍照片,一点点教叶沐霜如何操作。叶沐霜玩着玩着,便学会了。
“那二少爷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呢?”
小梨一时慌了神,才发觉到自己犯了大错。许景烊是怒气冲冲地离开的,如果叶姑娘打电话给他,惹得他更生气,那这个锅岂不是由她来背?想着,小梨便假意有活要做,岔开了话题,离开了房间。
算了,他不来就不来吧,反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了方伯,方便正在后院浇花。
叶沐霜兴致冲冲地跑过去:“方伯,我刚学会了打电话,你现在有空教教我吗?”
方伯放下了水壶,面带微笑:“可以啊,那你记得你家的号码吗?”
“号码?我家里好像没有这个……手机,所以我不知道号码。”
“这样的话,那是打不过去的,必须双方都有手机,而且要知道对方的号码。”
叶沐霜的头垂了下去,嘀咕着:“我好想家啊,想我爹,我出来这么久,他一定担心坏了,还有我那弟弟,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方伯见叶沐霜的神情凄楚,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意:“叶姑娘,你上次说的地方,我们已经在打听了,但还没找到,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你也知道,现在跟以前相比变化很大……”
叶沐霜点了点头,对方伯道了声谢,便失落地回了屋。方伯看着这女孩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
要是自己的孩子还在身边,也是跟她差不多的岁数,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天,叶沐霜早早地睡下了。
夜深之际,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炸雷响起,巨大的落地窗仿佛也在震颤,倾盆大雨一泻而注,淹没了天地间的一切声音。
叶沐霜从梦中惊醒,横斜的树枝,倒影下来落在墙上,形成了恐怖瘆人的样子。依稀间,好像是一张张诡异变形的脸,在一步一步靠近逼问她。
叶沐霜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声音:“杀了她,这个淫妇,杀了她……”她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着“童烨声”的名字,可是偌大的别墅,没有一丝回应。
她慌不择路地跑出房间,逃出了别墅。
仿佛那栋房子是地狱,只要接近,就会被吸干血液精气。她要逃离,不顾一切地逃离。
她一路往前跑,越跑越远,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头。
第二天清晨,小梨清扫房间,见房门敞开,才发现叶沐霜不见了踪影。
许景烊接到了电话,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人呢,那个女人呢?”
方伯忙迎上来:“少爷,是我们失责,昨天下了大暴雨,我们也没听到叶姑娘是怎么跑出去的。今早小梨发现时,房间已经没人了……”
“那她是逃跑了吗?”
“她什么东西都没带,似乎是慌忙之下出去的,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华宇,你也出去找!”方伯看到了许景烊脸上,出现了久违的一丝慌色,少爷真的为这个女人紧张了。
派去的人从各个方向搜索着她的踪迹,却都无功而返。
许景烊为了寻找她,独自走向了森林深处,不知为何,前面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他。他一路唤着她的名字,起初他只是想揭开这女人身上的疑云,现在他只是单纯地担心她的处境。
往前走,迷雾越来越浓,他渐渐觉得睁不开眼。如果是她走到这,心里该会有多绝望啊?
模糊的视线中,他发现一树根处似乎有点异样。他走进了些,才发现是他苦苦找寻的身影。
她赤着脚睡在溻湿的地方,浑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在泥泞的山路上淋了一夜的暴雨。面色和唇色苍白,胳膊上、腿上被荆棘划伤,鲜血淋漓,脸上惊恐未定,虽然气若游丝,但仍保持着动物般的警觉性,扫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