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赵南星吃完晚饭,也无事,便一个人在院子坐着,这个季节的绯雪国晚上只是有些微凉,偶尔吹来的风带着让人清醒的青草香。
她脑中不断回忆白天发生的场景,和那群追她的人。她在最早看到那个拦路白衣人的时候,那人便说了坞主二字,还有那人的内力也是梅花坞特有的饮花诀,大概是梅家坞的没跑了。
那这样想来,看那白衣男子能随手派出十多个黑衣人,且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他很可能就是梅花坞五大花主之一。
看来有必要和师傅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去问问封将离嘛,他或许能知道些什么,或者也已经遭遇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看来过两日得回一趟风情小镇找一下师傅了,这件事可大可小,今天虽是解决了一批人,可估计那群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说不准哪天还会再来。
要不然问问封将离?算了,不麻烦他了,再将他拖下水更是麻烦。只希望我是丞相女儿的身份,没和那个大盗赵铭联系到一起。不然的话,就是给家里惹了大麻烦了!
啧,这事确实难办!
有了!或许那帮人应该会很愿意帮我这个忙,而且他们和梅花坞的老大不对付,应该很乐意帮我这个忙。
想到解决办法,赵南星才算是安下心来,也就立刻执行了,回到房间换了身方便的衣服。
只见这头赵南星刚换完衣服,就进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轻声问道:“小姐还不睡觉吗?”她的大丫鬟玲珑总是那么适时地出现。
赵南星像个诱拐小孩子的坏大叔一样,缓步走到玲珑的身边,对她说:“小玲珑,我是不是对你很好啊!”
玲珑努力地瞪着她马上要合上的眼睛,害怕赵南星怀疑似的,说了好几个是,当然是啦!
赵南星在看到丫头上钩了之后,便轻勾了一下嘴角,随即说道:“那小姐说的话,你应该会听对吧!”丫头又是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说好。
看着倒是有点像呆头呆脑的大鹅,赵南星如是想到,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赵南星趁热打铁,说出了目的,“那小姐让你今天晚上都躺在我的床上睡觉,直到看到我回来了,再开门出去,你可会听?”
玲珑听的不太懂小姐的意思,不过她知道小姐说得是对的,我照做就好。努力让自己清醒,跟着小姐说道:“小姐放心,玲珑一定完成任务。”看着严肃极了,反倒是有些好笑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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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赵南星之前跟着师傅来过两回,也就有点印象,也还好是来过。不然谁能想得到天下闻名的青江坊,把这样一个破败的屋舍作为京都的根据地。
房子是一个木制的小草屋,房顶基本没有几片好的完整草皮,基本上下雨天的时候就是水帘洞。
什么你问赵南星怎么知道的,好巧不巧第一次和师傅来的时候就是雨天,本来打算避个雨的师徒二人,体验里一把豪华露天淋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赵南星走到屋前房门,学着她师傅敲门。
门里传来了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那声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念到:“眸光似水千秋色,窗前几人赏花,几人同侧?”
好像是将碗碴子放在碗底摩擦的感觉一样,让人觉得好不难受,无数鸡皮疙瘩战栗。
赵南星听见声音也是面色如常,随口答道:“朱唇微凉满江歌,月下无人孤寡,无人附和。”
两个云里雾里的念起了诗来,听到念白之后,赵南星底气十足的与跟其张口就对,看来这形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每次来的时候里面那位都要拽两句酸诗,不过也不是为了难为你,你答上来就答,答不上来也有别的法子进去罢了。
不过对于赵南星来讲,作诗而已,她不是最擅长写那些云里雾里花里胡哨,让人摸不透头脑的歪诗了吗?就拿她上次写的那个风流小段来讲。
记年少风流韵情,踏平生难续前景。悔某时莫问前程,赞一许薄幸美名。
诗就是随口做的,她其实就想表达下次要去跟秋图有关的某个地方。古人杜牧好写诗,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不知是多少风流才子的写照,而赵南星也是借了他的诗意,暗指四圣图,有心人自然能觉察一二分不同寻常。
回到刚刚的境况,屋里的人又继续说道。
“来者可是季家的?天色已晚,有事便在外边说吧,奴家一人在屋里也不方便招你进来。”
赵南星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没打哑谜直接跟她说道:“姑娘可知梅花坞的人进京了?”
“知道,今日好像还闹起了不小的风波,可是你的来意还没说呢?”
赵南星听到她的话,心中暗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嘴里说出的却是:“在下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还望姑娘能出手帮助。那梅花坞的老大,姑娘不会不认识,前些日子犯到了我师傅的头上,今日更是直接派了一位花主来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