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初升,天空湛蓝,一切都那么明亮,张青令昏昏沉沉地起床,头脑还有些沉痛。
抬眼看见桌上的银簪还在闪闪发亮,他上前握紧簪子,眼神坚定,决定再做最后一件事。
他走过崎岖山路,穿过荒无人烟的一片树丛,进城找到了林氏酒馆。
他坐在赵冬年常坐的角落里,酒馆内果然有一个秀气的姑娘,林知一走过来问他:“客官,您来些什么?”
张青令抬头看着林知一,缓缓开口道:“二两黄酒。”
“还有呢?”
“没别的。”
突然好似被触动到般,林知一瞬间就回想起些什么,眼神里好像有些失落。
她刚转过身,张青令就在后面说道:“还记得赵冬年吗?”
她猛然回头,激动地问:“他就是那个经常过来喝酒的?你认识他?”
张青令没回答,只是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银簪递给她。
“他送给你的。”
林知一拿着银簪,眼里很是欢喜,又忽然慌张地问道:“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是不是出事了?”
张青令看着她淡淡地开口道:“我今日来就想问你一件事,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林知一眼神有些闪躲,“我…我不知道。”
“这支发簪本来上次就该送给你的,可惜他当时看见了你抱着别的男人。”
听完,她愣了一下,又突然回想起赵冬年最后一次来时,外面下着大雨,而那时候长兄刚好从外面回来,他一定是误会了。
她急忙解释道:“那是我哥,我们当时好久没见,他是不是误会了…”
张青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回去转告他。”
林知一叫住他说:“诶,你的酒…”
他站在门口没回头,“请他喝吧。”
林知一低头看着手心里有些简陋的银簪,浅浅笑了。
张青令走出酒馆,心里很是轻松,嘴里喃喃道:“真是的,他好歹也要问个清楚再放手啊…”
清早的风送来些凉意,赵冬年在码头,肩上挑着担子,两头都是满满的货物,重物压得他抬不起头,脊梁骨都快断裂般的疼。
低着头,脚下暗绿的河流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河流里突然又凑过来一个影子。
“冬年,你昨天去哪了,你娘昨天好像出事了。”
赵冬年抬头一看,是同村的田娃,他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我昨晚刚想出村,就听见你们家有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本来以为是你,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背着你娘往山上去了。”
田娃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有些难以开口,赵冬年瞬间撂下挑子,激动地质问道:“他为什么去山上,我娘怎么了?你说啊!”
田娃擦了擦汗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当时只看见流了一路的血,而且你娘一动不动,好像是已经不行了…”
赵冬年忽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费劲地吸着周围空气,突如其来的噩耗,叫人无法接受。
自己娘白天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听完田娃的话,他一下子想起来张青令。
“不可能,一定是他害的…”
田娃喊道:“诶,你去哪儿?”
赵冬年凝住了双眼,二话不说,表情僵硬地往外走,像是什么也听不见般,根本不顾监工的阻拦,任凭监工在后面大骂,他也不曾回头。
张青令在附近寻觅了一阵,远处就是河岸了,他始终没看见赵冬年的身影,向坐在一旁的监工打探到。
监工一听是找赵冬年的,瞬间没了好模样,不耐烦地赶着他说:“他刚走,跟聋了一样,我看他就是不想干了!”
张青令听完,突然想到,“糟了,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
回家的路是那么遥远漫长,赵冬年气喘吁吁地跑回了村子。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急不可待地喊着:“娘!娘!”
他边喊边四处寻找着,偌大院子在眼前摇晃,屋子里没有半点人影。
这时马梁从门前慢悠悠地经过,赵冬年刚看见他就冲出来,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们对我娘干什么了!”
马梁始终看着前边,目光没移动半点,放下了他的手,没搭理他。
见马梁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心里就燃起一股无名怒火,刚想追上去,就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冬年兄!”
他回头一看,还没等张青令走过来,就直接跑了过去。
张青令刚想开口,赵冬年就怒不可遏地冲着面门就是一拳,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结实的挨了一拳,摔倒在地上。
张青令懵了,“你干什么?”
赵冬年不等他起身,便又将他打翻在地。
“你对我娘做什么了!你为何害她!”
一拳又一拳,密集的张青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