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山风狂野吹,一阵阵西北风吹得脸颊发麻,两人转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个熟悉的山洞,张青令生起火,秋禾在一旁树林里捡些树枝。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他回头一看,秋禾拿着几条枝杈挥舞,林中又碰上几只野狼。
那群野狼夹着尾巴,猥琐地逐渐靠近,它们瘦得厉害,该是近几日都没有开荤了。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继续烧火。
小五前爪搭在地上,抻腰抖了抖毛,蜷缩在火旁,微闭着眼,不停的发出咕噜声,很是惬意。
秋禾一步步后退着,心慌地看向山洞,见他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烤火,着急地大喊道:“令哥!”
他厌倦地靠在洞口,朝秋禾大喊道:“几头野狼而已,你可以的!”
秋禾一下皱紧眉头,心想都怪自己上午演得太过拙劣了,不过是想离他的距离近一些而已,可这次只能自己应对了。
其实对付这群狼游刃有余,可她还是装模作样地缠斗了一番,仅用一根木树枝就杀死了几头狼。
这时,突然一只狼朝她扑过来,她顺势倒在地上,紧紧扼住喉咙,可爪子还是搭破了她的肩膀,衣服也快要被撕破,鲜血不断溢出。
“救命啊!”
张青令闭着眼思绪神游,听到喊叫忽然睁眼,扭头一看,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拿起刀冲过去。
那只野狼直接被他斩碎了脊骨,奄奄一息地倒了下去。
他蹲下抱起秋禾,肩膀已经被狼抓得血肉模糊,着急地问道:“疼不疼?我去给你拿药。”
秋禾倒在他怀里笑了,“骗你的。”
他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看着伤口还在滴血,他轻轻念叨着:“傻不傻啊你…就为了骗我…”
他将秋禾抱在山洞口,秋禾躺在怀里,仿佛声音都像是轻柔的羽毛划过少女心间。
秋禾生长在昆仑之丘,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这片土地,寨子里都是些山野莽夫,整日脏兮兮的只想着进城把药卖个好价钱,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如今张青令的出现,如同一阵春风,洁净温润,不带有半点戾气,却又不失年少锋芒。
他那般柔情,秋禾彻底沦陷了。
天彻底黑了,夜晚不见月光,外面忽然唰唰下起大雨,冲刷的山林摇曳。
“你自己涂点吧,可以止血。”
山洞被火光照得明亮温暖,张青令从药箱里拿出血参粉递给她,然后背过身去守在了洞口。
秋禾看着他的背影,抿着嘴浅浅笑了。
两人在山上转悠了几日,张青令识出不少稀奇药材,这昆仑山丘,真是医者宝地。
每天几乎都能遇见十几只异兽,它们攻击方式各不相同,住了几日,便有些得心应手了。
虽然很累,但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刀法似乎变得更快了。
空山幽谷,苔藓爬满苍白的山崖,溪水冲塌了石路,清脆的流淌下来,昆仑山丘悦耳空灵。
两人打算下山了,张青令在前边走着,秋禾却忽然担心地拽住了他。
“我们别走这条路,那边山匪很多。”
他想了想说道:“好。”
山匪横行,他也不想去招惹是非,只得绕远而行。
像是一语成谶,即便两人绕圈子走了很远,却忽然听得前方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糟了。”
秋禾感觉不对,顿感慌张,可这时再想躲也来不及了,张青令只看见一阵烟尘逐渐散来,他冷静地揣着刀站在一旁。
“驾!”
山路上,一伙人驾马赶来,马背上还挂着各种抢来的杂乱物品,看上去凌乱不堪。
领头的胡山炮身上裹着脏兮兮的羊皮袍,敞怀露出一身腱子肉,皮肤晒得黝黑,胸前明晃晃挂着一道长疤,面颊黑红,旁边长了一圈杂乱的胡子。
看见两人站在路旁,直接勒住缰绳,胡山炮朝身后一摆手,众山匪也都停下马。
秋禾始终躲在张青令身后,用力地低着头,可还是被他瞧准了样子。
“秋禾,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
胡山炮朝她喊着,她却眼神含怨,咬牙切齿地说道:“胡山炮!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可能嫁给你。”
他仍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旁边的刘六六斜着眼睛,悄悄对他说道:“大哥,你看她身边那个小白脸,估计啊…”
听不得别人煽风点火,他脸上更觉得挂不住了,心中气得闷痛。
他指着张青令,对秋禾嘲讽地说道:“你看看他的样子,又瘦又挫的,怕是两分钟就会腿软,你就宁愿这么亏待自己?”
张青令无言以对,转过头去,听得发笑。
秋禾涨红了脸,拽着他的衣角,紧忙小声说道:“令哥,你别听他瞎说。”
他笑着轻轻拍了拍秋禾,“没事。”
回过头看着胡山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