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
他哪里和人打过架,侥幸躲过了几下,就是被实诚的一顿棍打。
谭心见状哭喊着出来阻止张隋。
棍子已经断成两截,朦朦胧胧中,他看见豆腐铺子已经被打砸得一片狼藉,再睁眼时,谭心也已经不知被张隋带到哪去…
无颜再面对豆腐摊主,他将身上这些年攒的所有银两都留在店里,自己带着浑身伤,拖着腿悄然离开了。
这一年,莫劫生二十一岁,走投无路的他又回到家,父亲在他离开的这些年已经患肺病去世了。
哥哥见他回家,倒是很高兴,忙前忙后,热情地问他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他不好意思开口,哥哥也没多过问,笑着说:“回来就好。”
哥哥在外面奔波,碰巧赚到一些钱,在白城开了一家酒馆,他就在酒馆里负责打杂,日子平淡,但两人都很知足。
人生总是起起落落,好景不长。
夜幕降临,街上偶尔三两路人,宁静之时,莫劫生刚打扫干净酒馆,门外摇摇晃晃就闯进来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打烊了。”
他没抬头看,殊不知冤家路窄,来者正是张隋。
张隋不管不顾地拍了拍桌子,耍起泼皮,大喊:“上酒,上酒!”
莫劫生擦了擦汗,上前刚想去搀扶,张隋一抬头,吓得他后退两步,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张隋?”
张隋迷迷糊糊抬起头,注意到了他,眼睛一亮,一把推翻桌子,红着脸膛,指着他高声叫嚷:“原来是你,你居然没死?”
他回想起当时屈辱的一幕幕,咬碎了牙,见张隋醉醺醺的样子,强忍着恼怒问:“谭心怎么样了。”
“你说那天的女孩,你很喜欢她吧,已经被我杀了。”
说完,张隋故意大笑几声,嘲讽地看着他。
见他咬着牙,满脸通红的憋闷模样,张隋站起来紧贴着他问:“怎么样,杀了我啊?”
他压抑地咽下一口恶气,默默转身,平静地说:“等着,我去给你拿酒。”
张隋满意地在桌子上搭着腿,仰头等着上酒。
莫劫生恨之入骨,他瞥了一眼迷醉的张隋,转身在酒中抖入了一包粉末,砒霜剧毒,若是饮下,必死无疑。
不过一刻,张隋拿过酒刚想喝,眼神一变,立刻意识到酒里有毒!
张隋乃是天纵奇才,悟性极高,什么都通,他精通回天术,任何气味也瞒不过他的鼻子。
知道莫劫生要害自己,张隋借着酒劲就发疯,抱起一坛酒就砸个稀碎。
他心想坏了,连忙去阻拦。
张隋揪着他的衣领就甩出去几米远,他撞在墙上,卷起一层灰尘,酒坛子皆被打翻,起身被割破了手。
他阴脸攥着拳头,血一滴一滴往下流,看着张隋在店里肆意打砸,眼中含着泪。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酒馆变得一塌糊涂,张隋咳嗽着扇了扇尘土。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偏偏不杀你,以后你干什么我砸什么!”
张隋侧着脸,一个冰冷的眼神恐怖至极,说罢,转头离去,
莫劫生一个人瘫坐在酒馆里,夜晚是熬不过去的漫长,眼前是看不清的朦胧。
直到第二天,哥哥一进门就傻了眼,自己艰难地一手经营起来的酒馆如今成了废墟。
“发生什么了?”
“说话啊?说话啊!”
哥哥狠狠摇晃着眼神涣散的他,他情绪异常低落,呆坐在地上,缓缓说了来龙去脉。
“对不起,哥。”
哥哥气得又踹了两脚桌椅,捶胸顿足,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愤怒不已,颤抖指着莫劫生。
“看来父亲是对的,你就是个灾星…”
“你走吧。”
莫劫生抬头看了哥哥一眼,转身就走。
明明只是想过着普通日子,最后却总是变得一团乱麻,如今唯一接纳自己的哥哥也变了态度,他心灰意冷,离开了白城。
悬崖边,抬头是繁星点点,低头是无底深渊,世界的确美好,但与自己无关,活着与自己而言就是被别人踩在脚下吗…
黑暗中,莫劫生一个人在悬崖边坐了很久,他慢慢起身,最后看一次星星,最后吹一次晚风,然后,一头栽入深渊。
“年轻人怎么想不开?”
他双脚突然被一股绳子套住,他听到了一个老头的声音。
老头把他拽了上来,听了他的遭遇,只留下一句话。
“与其自己死,不如杀了他。”
他沉思良久,张隋做了这么多坏事,该死的是他,不如拜眼前高人为师,终有一日要一雪前耻。
这是他遇见了能改变他人生的师父——孟归南。
孟归南无心游历江湖,年轻时看遍人心险恶,于是隐居山林,一住就是几十年,唯有江湖上的几个老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