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有将我真正当作女友吗?在你眼中,我是你的女友也好,情妇也好,这个称谓又有什么区别?!你心里怎样想我?当你认定我能为这些东西甘心来你身边时,当你开出条件时,在你心里我和妓,女有分别吗?!”
她言辞激烈,虽然头晕到无法站起,仍冷冷凝视着已经面色阴郁的陈修泽。这样很不妙,她知道自己越说越气血上头,但这又的确是事实——今晚她已经将该讲的都讲清,不依不饶的是陈修泽。
陈修泽看着她的脸,忽然说:“你累了,先去休息,我去做饭,我们明日再谈。今天天气不好,不是适合谈话的好时候——你想吃些什么?”
“不用自欺欺人了,你也清楚,”方清芷问,“从一开始,我究竟是因为爱你才同意做你的女友,还是贪恋你权势想要你好处才答应的呢?”
陈修泽闭上眼睛,叫她名字:“清芷。”
他睁开眼,说:“别再讲了。”
“我偏要说,”方清芷说,她咬着牙,她知道怎样能激怒对方,就算现在陈修泽一刀砍死她,她也不在意了,“我不是在指责你,你待我很好,修泽,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我也没有对目前的现象不满,但你要清楚,陈修泽陈生!你清楚我们怎样开始,也清楚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在这个交易平等的基础上,你还要再同我索求爱?你要我如何爱你?是妓,女对她恩客欢天喜地的爱,还是情,妇对她金主缠绵不断的爱?还是说——像一条狗,像一个宠物猫,对她主人摇尾乞怜的爱?”
陈修泽说:“够了。”
“不够,”方清芷急促喘气,她的手握住沙发扶手,她有些脱力了,头昏脑胀,气冲头顶,她都不知为何,竟然会越说越气,她已经在强忍泪花了,“还不够。”
怎么能他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她也是人。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方清芷的咽喉中好似含了沉重的一块儿铁,沉甸甸地梗在喉中,不上不下。本该冷静的陈述,她却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委屈——神奇,为何她会认为委屈?她早知这不过是公平交易,对吗?她早知陈修泽待她实质和受宠的情,妇无疑,她早知对方一开始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她在委屈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
她如今在哭什么?在难过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修泽?”方清芷忍着泪,冷硬问他,“你知道爱是心意相通吗?你知道爱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吗?你——”
“我不知道,”陈修泽慢慢地说,“我读书少,从未有人教我。”
方清芷心莫名地发酸,好似一柄剑斩了她——她轻声:“是,其实你对我不过见色起意而已。我早就说过,你所谓的爱,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喜欢这个脸,喜欢这个凑巧能入你眼的皮囊。剥开这个身体,你根本不在乎皮囊下的人是谁。”
陈修泽站着,他沉着脸,手臂青筋鼓起,隐忍不发。
“也怪我,一开始就该为你讲清,”方清芷说,“不然,你也不用费这个多心思来对我好,处处照顾我这个没心肝的人。倘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不过是身体、灵魂和权势的交易,想必你也不用忍这么久,再对我有所期待——你尽可把我当成一个花钱买来的妓,女或者玩意,不用这样伪装成一个绅士,我保证不会反抗你。”
陈修泽说:“你果然知道怎么说最令我难过。”
“是吗?”方清芷冷冷,“还有更痛的,听吗?我不会——”
她的话没说完,陈修泽终于愤怒地打断:“停下。”
方清芷也愤怒,怒气上头:“我到死都不会爱你!”
陈修泽真想掐死她算了。
掐死这个无论怎么用心血浇灌、如何催发都不肯为他开的花。
他只想令她闭嘴,因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节都在剜他的心。
他爱极了她的伶牙利齿,此刻也恨极了她的伶牙利齿。
陈修泽被她气到手抖:“好,不装,你个没心肝的东西,你认为我现在对你不够好,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对你?把你当妓,女?你见过妓,女怎么伺候她的恩客?你见过哪里的恩客俯身给妓,女亲?你见哪里的金主对情,妇嘘寒问暖连草,过了都要抱着哄?我要是真把你当妓,女,就该狠狠甘,烂你,搞到,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哭,哭死了都没人疼你。要把你当情妇,我早就该弄大,你肚子,搞到,你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