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眠眠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时候说冷笑话会缓解气氛。
她闷闷地坐在温叙言旁边,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哥哥。”
“什么?”
温叙言歪了歪脑袋,眼皮微掀,流露出几分倦意。
眠眠别过脑袋,看着路边正对面的大树,故作不在意似的重复道:“我说,对不起。”
她把每个字都拖得很长,生怕老男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又叫她重复一遍。
“对不起什么?”温叙言追问道。
眠眠拳头紧了紧,语速快的飞起:“对不起我今晚的行为,让你车子被带走了,还不得不坐在路边吹夜风。”
“嗯。”
男人声音低低地应了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反应。
眠眠不禁有些难受,有自责,也觉得温叙言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是一种无声的责怪。
她脑袋上那根倔强的呆毛都耷拉了下去。
但她是个大人,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就被打倒,她得坚强一点,比起被消极的情绪包围,当务之急是,她要解决问题。
眠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约个车吧。”
她刚掏出手机的瞬间,头顶忽然就落下温叙言外套。
再然后,她看到对面正对着她的那棵大树,被一道不及掩耳之势的雷劈得黑烟直冒,向后倒去,砸在了草地上。
泼瓢大雨倾泻而下。
猝不及防。
眠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温叙言搂进了怀里。
很短的时间,温叙言就先她一步成了落汤鸡。
“我约了车了。”
对上眠眠的目光,温叙言解释道。
眠眠把脑袋低了下去。
她更难受了。
周围并没有能够挡雨的地方,尽管眠眠被温叙言护在怀里,也不妨碍她已经被雨给淋傻了。
当然,状态要比温叙言好太多。
网约车过了五六分钟才到,雨势却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司机按下车窗,扯开嗓门大吼:“赶紧上车!”
……
眠眠尤其感到幸运,司机大叔并没有因为他们是落汤鸡而拒绝载他们。
但由于司机大叔的车是不能开进小区的,他俩不得不再淋着雨回家。
这个时候的雨势小了很多。
温叙言付车费的时候,补上了给司机大叔洗车的钱。
然后就上演了一幕传统美德——谦让。
“不不不,这不能收。”
“哎呀,你收下吧。”
“这真不能收。”
“没事没事,这应该收下。”
“那话这么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眠眠看着他们极限拉扯,一来一回,结束后,才不得不下车,进入到雨中。
谁都没有想到会下雨,但即使如此,温叙言还是尽他所能,叫眠眠尽量不那么狼狈。
回去后,温叙言便催着眠眠赶紧去洗澡。
炸毛猫本来就娇气,这要是淋雨了感冒的话,有他头疼的了。
他也不顾眠眠在场,直接就脱了衬衫,露出劲瘦的上身,瘫在沙发上,捏了捏了鼻梁。
眠眠害羞地立马转过头,娇嗔:“你注意别感冒。”
她撂下这句话,立马冲进浴室。
身体泡进温热的水里的时候,眠眠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再然后,她便觉得鼻头泛酸,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分崩离析,瓦解得彻底。
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全都源于她幼稚的行为,眠眠就想打死自己。
而且温叙言本就难受,却还因为她淋了雨。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眠眠就有想哭的冲动。但是一直在忍着,她不能再给温叙言添麻烦了。
结果忍到回家的后果就是,眼眶涨得发酸。
眠眠往水里沉了沉,叫水面淹过她的脑袋,再冒出来,再沉下去,如此反复。
使得她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和浴缸里的水混在一起。
眠眠一直都觉得自己结了婚就是个大人了,大人是不可以哭的。
所以,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哭了。
眠眠这个澡洗了很久,久到整个浴缸的水都凉得透透的,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温叙言已经在楼下的卫生间洗了澡上来了。
他穿着睡衣,被子随意地搭在腿面上,懒散地靠着床背,眼睛闭着假寐。
听到眠眠的动静,才勉强睁开眼,“眠眠,过来。”
眠眠踩着小碎步移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自从她那晚发现温叙言做噩梦惊醒后,俩人就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提分房睡的问题。
而是一直就睡在一起了。
“眠眠哭了?”温叙言的目光停留在眠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