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儿，听说清月楼又找来一个头牌，要不要……？”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杜大公子，终于摆脱了一众妖娆，左右不见了张自在，最后终于在船艄找到。
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儿大衣，寒风依然顺着脖颈儿使劲的往里钻。这鬼天气，真真是不讨人喜的。怎么在哥儿就不怕冷呢？
张自在回头看了一眼杜大公子，眼神冰冷！只此一眼，杜大公子竟是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要如何形容此时在哥儿的眼神？杜大公子不知道，只是张自在去北望之前，这么多年，从未有过。
“在……在……在哥。怎……怎……怎么了？”杜子誊只感觉彻体冰寒，如坠冰窟，连说话都是不怎么利落。
收回目光，张自在重又看了会幽幽的河水，眼神缓和下来。刚才他并没有控制好情绪，那种眼神，是属于战场，属于苍人，属于杀神的！
“哈哈，既然杜大公子有此雅兴，那咱们走？”张自在转过身，搂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正不知所措还处于震惊中的杜大公子的肩膀。
“啊？啊！走？走走走！我这就去吩咐。”杜大公子总算是回过神来，走进船舱，偷偷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这大冷天的，他却早已是满头大汗！
心中还暗自嘀咕着:“在哥儿哎！可吓死我了！”
清月雅楼，还是当时的包间。
哎！这曲子弹的真是一般般。人吧，美则美矣，却无甚韵味，粉脂气息，少了些灵动。不过作为青楼头牌，却也挺合适的。
张自在把玩着酒杯，无聊的很。他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这种想法着实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杜大公子，我记得当时我去北望之前，特地跟你交代过，美女美酒的给我留点。不会就只有这些吧？”张自在实在是百无聊赖，有点厌了，倦了。
“嘿嘿……在哥儿，可就等着您问了。”
杜大公子舔了舔嘴唇，将脑袋凑到张自在耳边，低声说道:“这一年多来确实没发现什么钟意的可人儿。不过说来也巧，就在在哥儿你回来的前几天，刚刚好就有这么一位，天仙一般，说是从那儿来的，只道是去圣山朝圣。随行的侍从身手也是相当不俗，当时我想差人拿下，只待留给在哥儿，奈何未有得手。”
那儿，张自在当然知道是哪儿。
杜大公子手下的人，又岂是阿猫阿狗？没有江湖二流的身手怕是给杜大公子提鞋都不配。也不缺一流高手！就算是随意出行，明里暗里怕是都不下十个护卫。如此，也就是间接的说，对方可能是宗师！
“哦？还有这等事！”张自在轻轻放下酒杯，显得很是有兴趣。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东山郡！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这也是杜子誊明明知道对方不好惹，但还是告诉张自在的原因。
东山郡于张自在来说，太寂寞了啊。
“走！去会会！”瞬间这酒也不香了，一切兴致全无。
“还得是在哥儿！”杜大公子对自己的定位实在是太过清晰，拍张自在马屁，他从来都不觉得丢人，哪怕在外人面前。
杜大公子出得门来，只跟其中一个护卫交代几句，便领着张自在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要你还在东山，不可能逃得出杜大公子的眼线。但巧的是，人家压根也没躲。
东圣斋。东山郡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同在小汶河沿岸，相去清月楼并不远。得罪了杜大公子，还敢光明正大的住在这？要么缺心眼，要么，就是真头铁！
当杜大公子带着张自在来到酒楼顶层，找到二人的时候，人家正在靠窗的好位置，对着满桌的美食，欣赏着整个小汶河的夜景。
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这正好让张自在很不自在。我可以自在，但你不能比我还自在！我可以不自在，但你一定更不自在。这是张自在的人生格言。
张自在大咧咧走过去，就在女子对面空位一屁股坐下。也不客气，更不在意隔壁男子想要杀人的眼神，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跑到东山来，还敢动手伤人，挺有胆魄么！嗯哼？”张自在一边吃，一边说着，“说吧，想官了还是私了。”
隔壁男子刚想动作，却被女子制止下来，莞尔一笑，“小哥哥生的帅气，说话也是有意思的很呐。莫非歹人打我们主意，还不能自保不成？”
“好一个歹人！你可知道，他是谁么？”张自在用筷子指了指站在身侧的杜大公子，很是玩味的说道。
“咯咯……东山郡守杜大人之子，杜大公子，可对？”其实想要猜测杜子誊身份，并不困难，毕竟，一般人可不会有如此阵仗的随从。莫说一般人，就是二般人普通点的权贵也是不行。
“哦？那你再猜猜，我是谁？”张自在突然来了兴致。当真是成天面对那些小绵羊，腻歪得很。
女子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寒风凛冽，吹不动女子半根发丝。
“圣山之人。”女子转过头，直视着张自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