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答案,这个答案无解,永远无解。
次日。
朱胜男,被进行了火化,葬在了一个公共墓园里。
陆知意在楚西洲和郑周的陪同下,买了一束花,专门去看望了她。
十二月,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吹到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她放下手中的花,看着墓碑上朱胜男带着笑意的脸颊,陆知意笑了笑,笑中竟含着一丝泪,她张了张唇,轻声细语的说道:
“胜男,下辈子,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忽然,寒风停止,空气变得潮湿,一朵透明的六角晶花从空中掉落,刚好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冰凉凉,一落下便化成了水。
陆知意扬起头,越来越多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洋洋洒洒,漂亮极了。
楚西洲将手中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们回去吧。”
陆知意点了点头,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淡淡说了句:“再见。”
静安市的第一场雪,下的很温柔,飘飘洒洒,零零落落。
漫天的白色撒向人间,似要将被黑暗吞噬,早已泯灭的人性带向光明。
回程的路上,陆知意偏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知意,你是怎么知道在合悦的是两个人?”郑周百思不得其解,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陆知意平静的答道:“我跟雨婧去合悦拿监控的时候,碰到过胡铭生,但是我们俩第一眼都觉得他是项振宇。”
“虽然他们两个身高身材体型都相差无几,但是他们走路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专门调了胡铭生来警队那天的监控录像,再看了项振宇在合悦时候的监控录像,胡铭生走路时脚尖朝外,有一点外八,而项振宇有一点内八,这也从侧面验证了我的猜想。”
“那那件黑色外套呢,为什么也会在那个塑料袋里?”
陆知意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那也是朱胜男买的吧。”
能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已经是绞尽脑汁了,反正那颗纽扣的谜底已经解开了,凶手也已经认罪,那么那件外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塑料袋里,也不太重要了。
陆知意并没有直接回重案组的办公室,而是跟在楚西洲身后,悄咪咪的溜进了他的办公室,郑周也不是没有发现,对她,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要回去写结案报告,刘建业正等着看。
陆知意坐在楚西洲办公桌的一侧,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楚西洲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地打趣道:“都这么久了,还没看够?”
陆知意嘟起了嘴,眼睛里溢出一层水光,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自从我见识到了雨婧的男朋友,又见识到了朱胜男的男朋友,我才发觉,楚队长你真好,我何德何能才能找着一个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楚西洲蹙了蹙眉,这小朋友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感性,说着说着还真就哭了。
楚西洲替她擦去那落下来的一滴眼泪,凑近了她,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间落下宠溺的一吻,轻飘飘的来了句:“那你以后少气我。”
陆知意不悦,皱起了小眉头:“我什么时候气过你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晚上十二点四十分,十一点就跟我说睡觉了的人,还在跟菲菲她们吃夜宵。”
“十二月四日,趁着你们宿管阿姨告假,半夜三点,你们四个在宿舍打起了麻将。”
“十二月六日,周六晚上,聊天聊嗨了吧?两点才睡的。”
“十二月十日...”
话音未落完,陆知意心虚,脸部一阵青一阵白,立即出声打断了他:“得得得,别说了,你怎么知道的?”
楚西洲回答的云淡风轻:“我要是想知道点什么事,还是很容易的。”
陆知意站起了身,坐到了沙发上,还用着避而远之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突然有了一种即使是穿着衣服,在他面前也犹如没穿一样的危险感。
楚西洲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声:“嗯?怎么了?”
陆知意没有回应他,反倒是拿出了查案的那股子灵劲儿,开始推理。
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知道她们女宿舍楼尤其还是她们宿舍的情况,更不可能那么清楚的知道她那么晚没睡,甚至时间还精确到了几点几分。
她和刘菲菲不仅是跟单雨萱宿舍打成一片,还跟隔壁401宿舍关系也还行,吃夜宵和打麻将的时候,她们偶尔也会来凑上一脚。
而那个宿舍的同学,有一个是来自汴城,而另一个就是静安本地的,名字叫做陈家雪。
陈家雪?陈家念?
莫非他们是兄妹?
陆知意微微抬眸。
“楚队长,陈家雪是陈家念的妹妹吧?”
陆知意将疑问句问成了肯定句,楚西洲忽的停住了翻动文件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