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能在宿主的身体里快速分裂。
思陈身体里的雄虫暂时清除不了,陈姣姣就把扈懿养着雌虫的右手整个切下来,看她还怎么控制思陈。
扈懿右手突然被切了,这种恐惧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思陈手里的匕首,也堪堪停了下来。陈姣姣就算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刀锋之下,也要让思陈摆脱听言蛊的控制。
这十年她不在思陈身边,在她受苦的时候,不能保护她。
但是现在,她不会再让思陈受一点苦。
思陈是她的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护她周全。
思陈的身体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过,扈懿那只养着雌虫的手被切后,就像有人斩断了拴着她脖子的铁链。她低头看到陈姣姣倒在血泊中,她竟然在对思陈笑。
她的眼睛微微睁着,目光柔和,嘴里全是血,脖子上被思陈割破的皮肉,也在不停地往外淌血。
思陈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捂她的脖子,泣不成声地喊她:“娘亲~”。
陈姣姣听到了,她咧嘴一笑,嘴里喷着血沫子,带着几分狂傲几分戏谑安抚思陈:“谁敢欺负我陈姣姣的女儿,老娘追他十条街,也要弄死他。”
思陈破涕为笑,看她一身的血,又开始哭。
“我没事……”陈姣姣刚说完这三个字,巨石开始膨胀,大有崩裂的趋势。
这次连上族人都开始往后退,普通民众逃得更快。
陈姣姣重伤,没人能压制住巨石的异变。陈姣姣这时候突然记起,煅生族的神术,就是能把人变成石头,他们那个天师不会就是这块大圆石吧?
空间又开始扭曲,陈姣姣流在巨石上的血,滋滋作响,像燃烧的引线一样,跟巨石上封印的符印对冲,符印被慢慢烧尽,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封印解了!快!迎接天师!”人群中响起一道浑厚的嗓音,这声音陈姣姣感到特别耳熟,偏头看去,竟是安图。
难怪安图能在这个闭塞的世界,懂那么多建筑构造,原来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是活了三百多年的煅生族人。
空间扭曲得越来越厉害,最先遭殃的就是陈姣姣和思陈。巨石碎裂,里面出现一个黑沉沉的深洞。一道巨大的力量,生拉活拽地把她们往洞里扯。
两人同时往下跌落,就在他们飞速下坠的时候。
陈姣姣徒手嵌进岩壁,稳住身形。拉住思陈,用力往上一甩,把思陈甩出了黑洞。
情况危急,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有她在,她不会让思陈再受一点伤害。
思陈出去了,陈姣姣却留在了洞中。
那些上族人,为了迎接他们的天师,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
片刻过后,还没等广场上的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碎裂的巨石竟又合拢成一块完整的石头,那个黑洞自然也消失了。
看来这巨石,根本就不是真的石头。而是煅生族的人用神术所化的怪石。
闹了一场,广场竟又恢复了原样。
扈懿的手被切断,弗离急着救她,混乱中放开了徐五。
徐五看到思陈安然无恙地从巨石里逃出来,他惊魂未定的找到思陈,要带着她逃出京都,回迪拜城去。
思陈竟一下甩开他的手,坚定地说:“我不回去!”
徐五以为自己听错了,思陈一向最听他的话,现在她身上没了听言蛊,再也不用受扈懿的控制,他们现在自由了,为何还要呆在这?
“思陈,扈懿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赶紧逃走……”
“我是扈思陈,女帝的五皇女,我为什么要逃?
”思陈又一次拒绝了徐五。
“你……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徐五刚才看得真真的,是陈姣姣救了思陈。陈姣姣舍命救她,她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爹爹,我要留下来,我要……夺了扈家的江山!我要把扈懿最在乎的东西据为己有,我要把以前受过的苦,千百倍地还给他们!”思陈没了听言蛊的束缚,这整个京都,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徐五瞪大双眼,他好像不认识思陈了。这些年思陈因为听言蛊一直对女帝言听计从,太女扈妍和扈彤欺负她,她也一直隐忍不发。
徐五以为她是因为性子被磨平了,才如此安分。
竟没想到,她一直在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一天。
广场上乱成一团,徐五的脑子比那些混乱的人群更乱。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大志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是为了更靠近陈姣姣。
可是……他难道真的要回去,继续给家主当家奴吗?或者回去哭着求家主让他做小,拖累思陈跟着自己一起受委屈?
如果真像思陈说的那样,夺了女帝的江山……他就能……就能以太皇的身份嫁给家主,他能跟家主大婚,跟苏郁平起平坐。
这才是他想要的,他要风光大嫁,要跟家主以夫妻之名相处,要跟她拜堂成亲,要洞房花烛,要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