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龄稍长的前辈紧紧捂住了嘴,生怕因此得罪了这位原初祖母的女儿。
“你还记得她就好。”
黑砂脸色稍缓,“她本来初次见面就倾心于你,不过却忘了你乃人族,而非精怪,这才闹出了那么一场乌龙。”
周围的狐女闻言没有惊讶,她们不知道余禄原来的样子有多凶悍狂野,不过单看余禄现在这幅宛如玉山般巍峨的英俊皮囊,再加上不俗的背景,惹得美人倾心、背负累累桃花债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涂山翠则不知想起了什么,大抵是那根不正经的打神鞭,于是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她顾及到黑砂在场,强忍住没有发作,只是某人在她心中的印象再次下降了许多,只怕已经恶劣到近乎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虽然这场足以覆灭青丘仙乡的危机是因为余禄的出现才迎刃而解,但这仍然无法让涂山翠彻底逆转心中的看法。
“倾心于我?这....何出此言?我们只是在天目书屋外见了一面,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余禄装傻充愣的说道,心想黑砂这该不会是来强行撮合的吧?
“谁知道呢,世间有很多事不能以常理度之,缘分很不幸就是其中一种。”
黑砂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说道,然后眼睛一转,循循善诱道,
“你如果愿意和小紫喜结连理,那再好不过,母神赏赐下来的那瓶乳汁交给你倒也无妨,你意下如何?”
只剩头颅的九婴在一旁狂躁不已,若不是畏惧黑砂的手段,它只怕已经扑上去代替余禄答应了。
余禄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有点心动了,如果黑砂她们是正常的人族,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答应了。
就算再不喜欢,但若是只需要走肾就能获得原初仙王的羊乳,那余禄绝对不介意逢场作戏一番。
可一想起煌阴蛇母的前车之鉴,余禄瞬间就从美梦中清醒了过来。
妖魔精怪眼中的喜欢可和人族不一样,大多数都是那种不把伴侣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就誓不罢休的病态喜欢方式。
何况圣灵后裔作为妖魔中的妖魔,精怪中的精怪,第一次见面就想要把他敲得昏死过去,若真成了朝夕相处的伴侣,那她会做出何等令人发指的举动简直无法想象。
所以这绝不是简单睡一觉那么简单,煌阴蛇母不也是满嘴的甜言蜜语,娇滴滴地不停唤着郎君,想要和其共赴巫山,然后暗中酝酿着狠辣的毒计。
最后若不是余禄成功反败为胜,那他这位“如意郎君”只怕早就在欢愉中被吸干了浑身精血,然后骨肉悉数被煌阴蛇母排出的蛇卵所占据,成为她孕育子嗣的温床,最后只剩下一副干瘪的皮囊。
“这份姻缘和仙王乳汁中藏着剧毒,自己万万不可被色欲和贪欲迷了眼。”
余禄迅速做出判断,然后不卑不亢的拒绝道,“令妹身为圣灵后裔,地位崇高无比,在下何德何能有幸受其青睐?何况在下已有婚配,实非良人,还望阁下见谅。”
黑砂闻言没有丝毫意外,若是这么简单就能拿下余禄,她反而会感到无比失望。
姐妹二人从原初母亲那里继承了各种不同的禀赋,黑砂作为姐姐,通晓万物生灵最初之本性是她拥有的禀赋之一,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想着一举成功。
黑砂这次目的主要就是在余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让余禄记起还有那么一位黑山羊少女正对他心心念念着。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化身所需要做的,余禄肯定会回到域内,再加上她刚刚截取到的气息,到时候还不是手拿把掐?
黑砂在漫长的生命历程中,绝大部分都是在极端无聊中度过,难得碰到一个能够让她孤寂心灵泛起波澜的人。
而且对方显然还有着不俗的背景,让她没有暴力碾压的机会,更是增加了趣味性和难度。
“那好吧,人族有句谚语叫强扭的瓜不甜,你好自为之吧,若是有缘,你们以后自然有机会再见。”
黑砂抚摸着自己的漆黑羊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这就结束了?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可无论是精怪少女还是面前的黑砂,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半途而废的人啊。
余禄听了这话,就像是被赦免的死刑犯一般,心中勐然放松下来,可庆幸之余却也发现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后面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自己。
但多想无益,余禄除了提高警惕之外别无他法。
黑砂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会儿余禄的反应,然后扭动着傲人的身材,缓缓朝机关道主和九婴走去,“这是我的人,放了吧。”
机关道主老老实实地把九婴的头颅放下,并任由它施展滴血重生神通恢复自身,剩下的身体则都被她收了起来。
虽然经过那场贴身的战斗,她已经搜集到了不少关于坎离九合这门神通的核心信息,刚刚握着失去反抗之力的九婴之时,机关道主也没闲着,而是在暗中不断窃取着九婴的血脉之力和脑海中的记忆。
如今坎离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