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踪公公?”
让马周想不到的是,宋祖鹤还没开口,程咬金便先迎了上去。
而且,好似很熟悉。
“你不在宫里伺候陛下,跑这来干嘛?莫非,真有旨意?”
无踪躬身朝程咬金施了个礼,口中应道:
“奴婢见过卢国公!”
起身道:
“卢国公说笑了,陛下的旨意,还会有假的不成。”
扫了马周一眼:“马周,该说的,宋公子都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大唐的文林郎了,还不赶紧叩谢陛下隆恩!”
真的,果然是真的。
马周的眼角湿润了。
伙计没白当啊!
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宋祖鹤。
真诚,正直,憨厚,仁义。
多好的孩子呀!
我怎么能怀疑他呢。
无踪见他不开口,心中很是不喜,脸一板:
“你怎么还不接旨啊?莫非是闲官小,想要抗旨不成?”
马周一愣。
啥玩意?
抗旨!
我抗你大爷。
缺心眼才抗旨呢。
十年寒窗,街旁练摊,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嘛!
俺不说话,是在内疚好伐。
往前一扑,‘噹’的一声磕了大大的响头。
“草民马周,叩谢陛下天恩。”
“这就对了嘛!”
无踪见他谢了恩,立时换上了一副笑容,伸手一搀:
“马大人请起,以后你我二人同在宋公子麾下办事,若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马大人多多照应啊!”
马大人!
马瑞良想疯。
俺也苦读了十年啊!
而且,来了长安,也是笔耕不辍。
怎么他成了马大人,俺就还是马草民的。
想哭,但是忍住了。
有行卷呢!
给魏大人的。
他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忍,我忍......
岑文本有点怵。
话又说过头了。
这特么......
我也是,捋串就捋串呗,瞎掺和他们的事干嘛呀!
这下可好,栽里边了吧!
四下一瞅,好似没人注意自己。
把脚一抬,就想偷溜。
一个文林郎而已,我至于为了他辞官吗?
刚走出去四五步,一个硕大的巴掌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拍在了岑文本的肩膀上。
“我说岑大人啊,不捋两串了。”
岑文本只觉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蜂拥而来,右边的身子直接塌下去了半边,疼的直咧嘴巴,扭头道:
“卢国公,本官吃饱了,不捋了。”
程咬金捏了捏下巴:“刚才好象有人说,若是马周为官,他就要告老还乡,本帅记性不好,没记住是谁,你还记得吗?”
岑文本这个恼啊!
捋串考状元,就够匪夷所思了。
现在倒好,上串的也当了官了。
这特么......以后秘书省还怎么混啊!
可是,不敢说啊!
短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猛的摇了几下头:
“这个,本官也不记得。官职乃国之重器,怎会有人拿来打赌。想来是卢国公听错了吧!”
对于岑文本,宋祖鹤的心情很复杂。
按说吧,这厮和自己应该是天然的盟友。
毕竟,大家都希望李恪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是,就是不对眼!
哪次见了,不怼他两句,就浑身的不自在。
见他不认账,小脸立时板了起来,语气中,也充满了戏虐:
“是嘛,我怎么记得是你说的呀!”
岑文本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肩膀,真疼啊!
你个该死的程妖精,用那么大的劲干嘛!
本官可是斯文人........
咬着牙忍疼道:
“宋公子听错了,本官说的是,他们若是入朝为官,本官告老还乡后永不复出。”
耶!
还能这么解释。
宋祖鹤呆呆的瞅了瞅岑文本。
果然是搞教育工作的,反应是快。
难怪历史上,能和长孙无忌斗个平分秋色呢。
想再讥讽几句,但是,忍住了。
毕竟早晚都会跳到一个战壕里,闹的太僵了不好。
挖了挖耳朵: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听错了,下次一定认真听。”
宋祖鹤知道岑文本将来会干嘛,程咬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