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无疑是个聪明的和尚,不然也混不到方丈这么高逼格的位子。
可是今天这事,他安排的就有点.......
可以这么说。
若是没派虚言去迎,虚无最多也就是多紧张一会。
胆小,不敢惹事呀。
可是,虚言去了,事情就不大一样了。
爷在庙里都憋了那么久了,嘴里都淡成鸟了,天天盼着出来转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银子都带出来了,就这么回去?
门也没有啊!
再说了,虚无这不是也没事嘛。
什么什么,脑袋破了。
脑袋破了,洗洗不就完了嘛。
拉着虚无走到河边,摁着脑袋洗了洗伤口,也不管虚无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就往城里走。
“师弟啊!今天是师兄对不起你,害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你可别记恨师兄呀。”
虚无慌忙摇头:“不会不会,是虚无办事不力,被宋家公子给算计了,怎么能怪师兄呢。”
心里却一个劲的纳闷。
走反了呀!
庙不是在南边嘛,你往拉着我往北走干嘛?
被拖着走了十数步,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师兄,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城里!”
虚言脚下不停,随口回道:
“今天让师弟受惊,师兄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索性请你吃顿好的,给你压压惊。”
虚无刚吓了个半死,巴不得赶紧回到庙里,一听这个,哪里肯依,脑袋瓜子登时就摇成了拨浪鼓:
“师兄不可,那宋祖鹤坏的紧,他娘亲又在个气头上,若是碰上,指定讨不到好的。”
“没事!”
虚言大大咧咧的甩了甩脑袋。
“那宋祖鹤是出了名的爱吃处亮烧烤的羊肉串,咱们不去那便是。”
事实证明,虚言的判断是极准确的。
师兄弟进了长安,直奔东市,果然没有碰到宋祖鹤。
虚言换了身便装,带了个帽子,在东西买了些酒肉,引着虚无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往石头上一铺,张开嘴巴就撕了一块。.
没出家之前,虚无也没少吃了酒肉,深知其中滋味。
现如今当了和尚,天天粗茶淡饭,哪里受得了这等诱惑。
见师兄破戒,口水当时就流了一下巴。
也不用让,伸手就抓起了一块.......
俩人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倒也十分的惬意。
只不过,那虚无出家不久,胆子有些小,进庙以后,那是相当的守规矩,一直没破酒肉戒。
肉还好说。
那酒.......若是长年不喝,猛的喝上一气,很容易醉的。
破戒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和尚们喝酒,大多是独来独往。
就算扎堆,也是找互相之间比较熟识之人。
虚言是执事僧,位高权重,平日里喝酒,指定不会找虚无这种小虾米,自然也不知道虚无的酒量,更不知道他胆子竟然这么的小,入寺以后竟没偷喝过。
今天凑到一块,也是无奈之举。
谁让自己出来的任务,是找他呢。
不一起喝,自己也捞不着。
故而买的时候,是两个人的量。
虚无几口就不行了,可那酒.......不能瞎了啊!
出家人,不能浪费,得会过日子。
咬了咬牙,都灌到了肚子里。
而后,俩人都多了。
酒,是一种文明。
喝这玩意,能拉近两个人乃至一伙人的关系,也能在不用为对方付出的前提下,迅速的增进感情。
但是,也有别的情况出现。
比如,想起什么伤心事,又比如,壮胆。
虚无刚刚吃了大亏,心里本就懊恼的紧。
辛辛苦苦跑了那么远,不给跑腿钱就算了,还打人,凭什么呀。
但是,他怂!
伤心归伤心,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只是委屈的哭诉自己的道理。
而虚言则觉得自己和虚无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已经到了亲兄弟的高度。
见他哭的伤心,心中大是不忍,伸手一拍对方的肩膀。
“师弟,呕,别别哭了,多多呕,多大点事啊!回,回头当哥的,一定呕,一定给你找回场子。”
虚无虽然有些醉,可喝的着实不多。
至少,还有一些自知之明。
“师兄,算,算了!人家是爵爷,咱们斗斗斗不过的。”
虚言耷拉着脑袋,费力的摇了几下。
“这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明枪易躲,暗暗暗暗箭难防,明着不行,咱们偷偷黑黑黑他。”
伸手朝西市方向一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