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夕带着军队来到了月城城楼下,上面守着的是委托者认识的一个燕国大臣薛贾,与苗津有些交情。
本来应该是在是京官,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国家无人,还是他惹到了其他得罪不起的人,竟然被派来做月城的县令,这和想让他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薛贾不知是不是自己年纪有些大了,看到下面的敌军首领,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皇后娘娘?”薛贾喃喃自语,那位首领像极了废后。
现在打仗,要的就是宣传自己的影响力,南夕也没做伪装,直接就以委托者的真面目示人。
她就是要将女子的身份暴露在世人面前,她要告诉众人,女子也可以为帝,也可以和男子一样,做到所有她们想要做到的。
“薛县令,念在相识一场,我劝你还是早些投降,免得死伤惨重。”南夕真诚建议。
薛贾家世不好,身后没有人,也不愿向那些酒囊饭袋妥协,坚信以自己的才能,必能在官场上闯一片天地,现在看来,并没有成功。
人是有些才华在身,就是无人可靠,如果愿意投降,南夕可以给他想要的。
薛贾仍望着南夕的脸,认识自己,难道真的是她?
“你是苗若笙?”薛贾来月城也不过半年,在废后畏罪自杀的时候,他在盛京也听说了的。
南夕没有否认,“我现名元满。”
南夕身后黑压压的士兵,又在往燕国进犯,薛贾心中有了猜测:“你是要报复陛下?”
一直仰头看人真的很累,南夕转了转头,活动一下脖子,才继续说:“我不该恨他吗?你与我父也算旧识,你应清楚我父的为人,断不会做出投敌叛变之事,若是真要做,他大可不必守护几十年的边疆,把我一个人留在盛京十余年。”
薛贾听了也有些不忍心看南夕,只是把头转向别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那你也不该叛变,背离了你父母的心愿,让燕国百姓民不聊生。”
薛贾说完南夕都笑了,这是在诬陷她吗?
“你真可笑,燕国的百姓过得凄惨,是因为我吗?是因为他们的陛下,有一个无勇无谋之人做一国之君,那百姓只能受苦。就算没有我,也有人想要讨伐你们的国君不是吗?我听说燕国已经出现了好多次暴乱了。”
南夕重新握紧了缰绳,继续说道:“在我发起进攻之前,可是因为各国攻入燕国,百姓们如同生活在炼狱,我不忍看到,便出兵击退了他们。在我的治理下,百姓们并没有像如今燕国的子民一样,想必你也听说过晨国内的安乐生活。就连你,薛县令,如不是我,你也可能早已死在旦族之手了。”
如果不是南夕攻破了旦族占领的城池,抓住了旦族的士兵,让想要攻占月城的旦族没了后备军,月城早就被破了。
晨国的政策,薛贾也听到了,听说那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要不是外面有着旦族人守着,肯定有月城人想要跑去晨国。
薛贾有些无法反驳南夕,他是个坚定的保皇派,就算南夕理由正当,他还是觉得她不应该造反。
“燕国可是你的国啊!”薛贾颇为痛心。
每个人想法不同,南夕觉得,对于薛贾这种死脑筋,想改变他的想法,让他投降根本不可能。
南夕只尝试最后一次劝服:“只要你愿意投降,我会给你想要的仕途,你可以在晨国发挥你的才能,月城的百姓也会如晨国百姓一般,享受晨国的优厚待遇。”
能不打仗,不费一兵一卒攻占城池,自然是南夕最想要的,如果劝说不了,也不失望,就算薛贾身旁还有这姜墨澈派来的将军,还有这士兵,这些南夕都不畏惧,她会拿下月城的。
这条件很好,黎将军有点担心薛贾会妥协,“薛县令,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女人她在骗你,你不要真的被骗了,投降之后还不一定会面临什么呢!”
薛贾给了黎将军一个坚定的眼神,安抚他道:“黎将军,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叛陛下的。”
“薛县令,我到时候一定会在陛下面前证明你的忠心。”黎将军担保道。
薛贾突然想到了苗津,苦口婆心地反劝南夕:“苗若笙,你想想你的父亲,一生为国,若是知道你要亡了燕国,他泉下有知,该会如何伤怀?”
南夕面无表情,这家伙这么敢提委托者父亲的,就不怕她更生气?
“从前的苗若笙早就被你们的帝后害死了,我现在是元满。”南夕已经不想废话了,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叙旧的。
城楼下无数的敌军,再看看自己身后不足五万的士兵,薛贾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不死心地问:“你真要造反?”
南夕抿嘴一笑,“当然不会造反,我只是为民除害,讨伐昏君。”
在立场问题上,南夕一向很清楚,自己可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没什么好谈的了,薛贾就让黎将军动手,自己则是退下城楼,自己留在那里也是碍事。
战事一旦开始,便无法收场,南夕这边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