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有些想哭,有些无措地问贺温言:“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贺温言不懂南夕为什么这么害怕,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吗?
贺温言记得自己六岁被父王要求去杀了一个犯错的小太监,他想反抗,可无能为力。
最终也是像南夕这样,一开始是害怕无措地,但最后就是麻木了。
因为太子这条路,终究不是一直一帆风顺的,他只能斗才能走到最后。
第一次杀完人,贺温言是不安的,是想要人陪着他,安慰他的,估计南夕也是这样吧?
贺温言柔声说道:“你没有错,他是想来杀我的,他是个坏人,你是为了保护我。你真的很棒了!”
南夕只是看了贺温言一眼,又低下了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贺温言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要南夕自己克服,别人怎么劝还都没有自己想明白有用。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南夕脸上和手上都还有血,贺温言就拿一个帕子慢慢地、仔细地为她擦拭。
不然南夕自己看见血,可能心里还会想到自己杀了人,心中难免会难受。
南夕知道自己很没用,可是她是受过法律和教育,不能杀人的。现在她杀了人,觉得自己违反了法律,应该要受到惩罚。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因为她的一剑,就倒在她的脚下,然后没了生气。
他是坏人,被杀是应该的,可是南夕就是有些难受自己杀了他。
可是痛苦的是,现在事情已经造成,她再表现成什么样都没用。
而且如果她不出手,死的就是她和贺温言了。
南夕还是有些怕,虽然想明白了,但还是用有些颤抖的手拉住了贺温言的衣袖。
贺温言察觉到有人扯他衣袖的感觉,语气柔和地问:“想明白了吗?”
南夕点点头,她只是害怕,不是不明白道理。
想着经历了这样的事,南夕的状态有些不好,贺温言就建议:“我们回去吧!改日再学,或者我找先生来教你吧!”
南夕神情坚定:“现在就学,我没事的。”
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她不能遇到危险或者困难,就想着把事情推到后面去做。
“那本宫尊重你的选择,马上去重挑一匹马。”贺温言也不担心南夕会出事,毕竟有自己在旁边保护她呢!
那些刺客的尸体也被人清理干净了,只是还有些残血没有清理。怕南夕看着害怕,就带南夕换了一块场地学习。
贺温言也只教了南夕一些简单的,教了一会就回去了。他实在抽不出太长时间教她,要是南夕真的想学,他明日就为她请个骑射先生。
南夕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毕竟以她之前的家世,确实学不起这些东西。
“想学射艺吗?”要是南夕不想学,贺温言就让先生不用教她射艺。
南夕有些听不懂贺温言在说什么,疑惑道:“射艺什么吗?”
贺温言没有表示出任何不耐烦的样子,他明白每个人不是对什么都了解,只是耐心解释:“就是与射箭有关。”
每个人都有不熟悉、不了解的事情,你不能拿你精通的去瞧不起甚至嘲讽其他人的短处。
这并不会让人觉得你聪颖,只会更是觉得愚笨。
六王爷回到府中,就看到手下等在门外。
不用听他说什么,贺余风都知道结果是什么。要是真成功了,他现在都回不了府邸。
摆了摆手让那人退下,看着有点心烦,果然太子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再过两天,就是王诗意回门的日子。到时候他陪着去,与他的丞相岳丈聊聊。
到了王诗意回门的日子,丞相府一家人都在门外守着,等着王诗意他们。
众人先吃了饭,王诗意就和宋玉一些夫人、庶妹聊着,而贺余风跟着王玄去了书房商议事情。
王玄虽是贺余风的岳丈,但尊卑有序,贺余风是王爷,他是臣子,王玄还是让贺余风上座。
贺余风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上座,开门见山的说:“岳丈,你可有什么人可以帮助小婿?”
王玄也没想到贺余风这么直接,有些装作听不懂问:“王爷想要什么人?”
“听说陈将军是您以前推荐给父皇的,对您很是尊重,想来您说什么他也会听从的吧!”贺余风直接要人,自然要挑厉害的 。
这个陈将军可不是一般人,掌管边关四十万将士,一直坚守在边关,守护着家国。
这是想要开始争斗了吗?王玄有些心惊,他不能肯定给出贺余风答复:“还是让老夫与陈将军商讨商讨。”
现在太子健在,皇上虽然偏爱六王爷,但没有废黜太子的意思,大臣们也不敢随便站队。
要是站错了,自己命丢了就算了,很有可能九族一起没了。
贺余风嬉笑着看着王玄:“还劳烦岳丈帮小婿多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