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甘心等死的正疯狂地冲击着规则带来的牵制,突然身子一松,束缚感消失殆尽,心中大喜的同时,恨不得脚下生风逃走。
男人自然也在逃跑的队伍中,只是右眼皮却疯狂的跳动着,危机感在心尖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不知何时对方手中竟然出现一张黑色的弓箭,一支通体幽黑的箭羽出现在正在缓慢拉开的弓弦上,弓箭中蕴含的妖力将血肉化为白骨皑皑。
这极为熟悉的一幕,与模糊的记忆逐渐重叠在一起。
玉衡…她手里的那把弓箭不正是大战中玉衡拿的那把“斩天”?
曲灵杳为何会化身妖族?又为何能催动秘法?
无数个疑问卷在心头,杂乱的情绪让他离开的动作又快上了几分。
弓弦如半月般绷紧着,灵杳望着还未苏醒的宿越,眼底满是眷恋。
没有化成白骨,还算完好的半边脸绽开了清浅的笑容。
“灵杳”
“阿杳”
“咻”指尖松开的刹那,一抹带着毁天灭地的光芒直冲逃窜的妖魔两族,而仅剩下的那根狐尾瞬间化为碎片,被风扬起的衣袖如同一朵颓败的繁花,她就那么从空中落了下来。
云潭放下呼吸微弱的宿越,拖着早已断掉的腿骨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去。
眼看着近在咫尺了,满是血痕的脸上浮现出喜意,可却少了半寸,灵杳就这么重重的摔在地上,大片血色从脑后淌出。
此时狂风呼啸,惊天动地的声响将大地都震得颤了颤,众人被耀眼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睛,有一刹那间的耳鸣。
乌云密布形成龙鳞状,不断下压的云层带着滚滚雷鸣,像是想要将天地挤为一线。
暴雨夹杂着冰雹与电闪雷鸣相伴飞快的砸了下来,众人顾不得身上的疲累,互相搀扶着退到了还算结实的屋内。
倾盆暴雨砸在窗上的声响,像一记沉重的大锤砸在众人心间,密布的黑色电网像找寻不到目标的无头苍蝇似的,那架势像是想要摧毁所有。
想到玉衡的下场,云潭心中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望着还有呼吸的灵杳,不住安慰着自己,这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雨夜持续了整整三天都不曾停下,突如其来的惊叫声打断了低迷的气氛。
“你们看,外面…外面好像在复原”
众人惊讶不已,哪怕暴雨如注,也能看到盎然的绿意正在不断扩大着,空中所蕴含的灵力变的黏稠纯粹,正在打坐恢复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这可真是天道开眼了”劫后余生的众人们欢呼雀跃,兴致勃勃的望着窗外,各个脸上都挂上了欣喜。
与此同一时间的灵杳望着熟悉的现代化场景还未回过神来,背后传来一股推力,将她推下了长长的楼梯。
“呃”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早已透支的心神再也承受不住了,就这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装修奢华的病房中,床边传来医疗器械的响声,幽黑的瞳仁却怔怔的望着头顶的灯具。
“你终于醒了,臭女人你要吓死我啊”
年兽是第一时间觉察到的,欣喜的仿佛像个孩子,不断抽噎着。
他就离开那么几天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要不是他实在不耐烦回来得快些,估计灵杳就真的要魂归天地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他有心想要解释,可看她这副模样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自己其实是古代灵杳的妖兽?对方没死就是想随便找个人替她度死劫?还是对方想要将交换的人生复位?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怕……那种情况下,回归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无悲无喜的灵杳,他是真的很怕对方会再次走上绝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她。
为了她自己都背叛了原来的主人,甚至想着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她在那里有疼爱她的师父朋友还找到了将她放在心尖的宿越,不再是孤身一人。
有了这样打算的他,只能不断敷衍着哭哭啼啼的原主人,可事实无常,就这一耽搁的时间,就让他差点失去了好朋友。
灵杳伴他这么久,对于自己而言,对方不仅是朋友是伙伴,更是唯一的牵绊。
可是自己真的很没用,让她刚换回就被人推下了楼梯,甚至还流了产。
年兽越想越难过,呜咽的哭着,终是让没什么反应的对方颤了颤睫毛。
“你…莫要哭了,有点……丑”
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掌在空中摩挲着,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安慰对方。
“你又嫌我丑,我再也不理你了”
年兽破涕为笑,甚至还毫无形象的冒了个鼻涕泡。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对颇为养眼的男女。
男的俊美,眉宇间带着丝冷意,女的正红着眼圈,弱柳扶风的扑到了床前,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