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师兄?怎么我是你养的一条狗,你说什么可以做我就巴巴的听你的话?宿越,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院墙是用大石块垒成的,灵杳挣扎时,并没有发现宿越垫在她背后的掌心被尖锐划的鲜血淋漓。
宿越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间不停回荡着“凭什么”这三字。
是啊,凭什么呢?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理智,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被愤怒淹没,只是下意识的不想放她走,想让她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的伴在自己身边。
他垂眸不语的模样,让灵杳觉得有些没意思,刚想离开,就听对方说道:“凭你污了我的清白”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可不兴说啊。
巨大的冲击下,灵杳忘记了还在气头上,伸手在对方额前摸了摸,喃喃自语,“这也没发烧啊,怎么都说胡话了呢?”
“师兄,是人都会有生病的时候,但万万不能讳疾忌医,等回去我带你去医道峰请君临长老看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有痊愈的那一天”
这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不仅没安慰到宿越,反而将他气的牙痒痒,那张俊脸突然就靠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说:“客栈那夜你忘了?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笑话,什么回忆根本就不需要好吧,作为一个渣男,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都是基本操作。
灵杳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并不妨碍她戏精上身啊,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宿越。
“师兄,你说的是我道心不稳伤到自己扎那事儿吗?大恩无以为报,等来世当牛做马,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年纪小还得长身体呢,就不同你闲聊了”
灵杳边说边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殊不知宿越早就看穿她想跑的想法,眉眼不善的靠了过来。
两人靠的极近,灵杳有些不适的低下了头,却被对方的大掌温柔的扶起,温热的呼吸落在唇畔,柔情蜜意的气息,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这事儿发生的猝不及防,让灵杳呆在了原地忘记了反抗。
许久过后,宿越将她揽在怀中,满是温柔,“阿杳,我想你的喜怒哀乐都是为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之前我还可以骗自己,骗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可今天我终于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不需要立马给我答案,只要不再像之前那样躲着我就好,可以吗?”
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写满了诚挚,将灵杳烫的下意识就想要回避,可视线划过手背上那抹艳红时,想要逃避的想法渐渐散了去。
凭良心讲她确实是对宿越有好感的,但错位的时空终有一天会回归正常,这点好感无法与她想要追寻的自由相提并论。
是以,在包扎完伤口后,灵杳望向半空悠悠叹息一声,“其实我不值得的”
将带着浓郁木香的酒水推到对方跟前,自己捏着酒杯一饮而尽,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终有一天我们会天各一方,永生再无相见之日,我只是不值一提的匆匆过客罢了,你不要执拗于其中”
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有种无法抓住的缥缈感,好似下一秒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酒水入喉却泛起阵阵苦涩,宿越抿了抿唇,长睫在眼下落下大片青影,“今日是我孟浪了,夜里寒凉,你早些去睡吧,我在这赏会月就走”
“好”灵杳望了眼一杯接一杯的宿越,狠下心来回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柔和的月色渐渐被乌云取代,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灵杳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睡着,怔怔的望着床边的幔纱。
“嘀嗒嘀嗒”雨势渐渐变大,落在窗棱上砸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清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挣扎,好一会儿才认命的爬了起来。
萧索的背影隐在雨幕中没有动,灵杳撑伞走到对方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宿越,“下雨了”
宿越垂眸望着手中的杯子,“我知道,就是想在这坐一会儿,你回去吧,不然染了风寒又该难受了”
“你最是讨厌喝药了”声音弱不可闻,可她还是听清楚了。
心中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灵杳怎么都无法狠心离开。
半晌后,她拢住对方泛着凉意的手掌,温声说道:“我现在觉得有点冷,我们回屋躲下雨好不好?”
宿越望了她一眼,复又摇了头,“这于你名声有碍,我身子强壮,淋上一宿也是没事的”
……现在名声有碍了?你亲我的时候可是勇的很。
灵杳顾不得吐槽,黑着脸说道:“你是选择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走?”
眼见着灵杳是来真的,宿越终于认怂了,选择乖乖听话跟在一旁,却悄悄将伞身大半都倾向灵杳,将雨水隔绝在外。
小院是新买的,换洗的被褥在云荷那里,她只能将被子给了宿越,两人就这么干巴巴的躺着,看起来尴尬又滑稽。
轻盈的呼吸声弥漫在房间中,灵杳悄悄看了眼阖目养息的宿越,哪怕光线不好,那精致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