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出去,去有很多人的地方。”十七提出了她的‘恩’。
云扰有些意外,面上却不不显声色,“就这个?”
十七点头“嗯。”
等了一会儿,见云扰不作声,十七以为他也出不去,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你也出不去?你身上有伤,定是有人同你打架才会这样,那你带我去找他们,我去问问他们能不能带我出去。”
云扰:“他们已经去见了阎王。”
“.......”
大不了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见十七真的要走,云扰一个飞身向前,挡住十七的去路,眼神中较之以往少了几分冷凛,“我带你出去。”
不确定的因素放在身边才最是安全,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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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十七跟在云扰身后不曾再开过口,只眼神紧锁着他,像是生怕他消失不见了般。
说来也奇怪,他刚进这不归林时,活物不少,处处都是危机,一路上追杀他的人近一半都是因这林子里的各种东西丢了性命。
他当时重伤之下,只来得及离开,未将那些死士杀手灭尽,本想趁着昨夜歇息待他们寻来一同杀了,可过了这么久,连他们丁点儿踪迹都未寻到。
想到跟在他身后的人,云扰像是不经意的问道:“昨晚听你说过,你叫十七。”
十七:“嗯,是的,大家都叫我十七。”
大家?“你是哪儿人?”
“不知道,我自三岁便在天坑长大,昨日刚爬出来。”
天坑!不归林无归人,最高峰有一天坑,有去无回,尸骨无存!传说中除了不归林的危险,山巅之上还有一天坑,只要下去的人绝无再活的可能。曾经云锦有一先皇派了五千死士和各个武林高手进不归林,探天坑,守在天坑上的人等了半月都不见有人出来。就算不死,没有了食物也会饿死,便撤了回去。
进千人,出来的却只有三个人,且那三人回去后不到半日便化成了血水,自此,再无人敢进。
关于天坑的记载,书上的寥寥几笔已经道出了危险,也没有人会不知死活来此寻刺激。就算是颇有些功夫在身的习武之人,也只敢在不归林边缘徘徊。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在那天坑里活了一年又一年,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难道天坑里是有她这种莫名的人居住的?
这人身上当真是处处透露着怪异,但能在天坑里活着的,倒也不觉得能解噬心蛊的毒有什么稀奇的了。
云扰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的问:“你说大家,我怎么只见你一人?”
十七看着他:“其他人都死了。”
云扰心下暗惊,面上不露声色,“那为何救我?”
十七一脸真诚,侧着头像是看一个白痴:“我不是说过吗,我要你身体里的蛊虫,不过你这蛊虫一时取不出来,我只能先吃掉那个蛊的幼虫,等幼虫吃尽,母蛊下次在你身体里游走产子时,才好捉它。”
云扰读懂了她的眼神,微沉了脸色,为了套话,还是开口问道:“为何不直接捉。”
“那母蛊在你心口处,我只要靠近它或是将其幼虫一下子全吃完便会被察觉到,如果它杀了你,你一死,它也会死,我要活的,死蛊对我无用。”
“你是蛊族之人?”蛊族的人不是在涪陵之中吗?进不去,出不来,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他们迁到了不归林?
十七走的有些累,寻了棵较为粗大的树靠着坐下,那张看着总是了无生气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怒意,又瞬间归为了平静, 像是一种淡于天地间的自问自答:“我是蛊族?我怎么会是蛊族之人呢?将我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云扰还想再问,十七却突然抬头,那双淡然的眸子波澜无惊,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你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只一瞬间,云扰敛住神色,狭长的眼角微微暗下,语气却再度冷了下来。
“你救了我,多了解一点,还恩罢了!”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两两无话。
云扰就近找了棵粗壮的古树,双脚轻点,便上了高枝。
抬手,挽起袖口,乌血已被溪水冲洗干净,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新流出的血液红的鲜艳。
云扰抬手,将手臂举高,破碎的日光从参树的绿叶中滴滴落下。看来,这里的毒也被解了...
十七坐在树下,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片刻后,又挺直脊背,盘腿坐好,双手结印。
刹那间,腰间青丝无风自动,无数银丝蛊在日光之间,跟随着十七的手势,像是在翩翩起舞。随后,一缕缕红丝从银丝蛊身体里冒出,形成了一团宛如迷雾的球体,缓缓进入了十七的体内。
待十七睁眼,她尝试着收敛自身的气息,不一会儿,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多了起来。
看来,毒物吸收的越多,她越能控制身体的某些变化。
忽然,一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