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柔笑道:“皇上请问。”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他问。
宋淑柔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护甲,心中却很是惊诧他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系统笑呵呵说:“他快没了。”
开心的笑声仿佛它要升级似的,不过的确也快了。
宋淑柔得到系统此话,瞧了胤禛一眼,沉吟半响才慢慢开口,“皇上,其实——”
“臣妾是个妒妇,臣妾希望在意的人只有臣妾,可臣妾是皇后,臣妾不允许自己是妒妇。”
她没有表明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只是用这几句话表明她坐在这个位置,便是喜欢,也不会太过明显。
所以她的这话可以理解为她爱的是皇上。
古代男人大多大男子主义,又多数以自我为中心,更何况是皇帝,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不爱他,若是她说不爱,他指不定会愤怒做出什么事来。
他也许清楚她不爱他,也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妻子会说出不爱他这种话。
不过,她说的这话也是真的。
她希望在意的人只有她,她只是减去了“心身”两字。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允许他拥有别人的,若他不止有她一人,她就不会让自己动心。
所以她既然不爱他,也不在意他有多少人。
胤禛默然了。
他久久不语。
良久,他再开口时已经换了话题。
“你这些年快乐吗?”
宋淑柔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难不成他是知道自己快没了?所以什么都想知道?又或是只想和她聊天?
她琢磨了片刻,莞尔笑道:“臣妾自伺候皇上起,大多数都是快乐的,少部分时会因为皇上宠幸别人不快,可回想臣妾这一生,却是快乐多些。”
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她要当太后了。
能不快乐吗。
每登上一个位置,心情都会不一样。
胤禛不禁失笑,“看不出来你竟是个拈酸吃醋的性子,也难为你能忍这么多年。”
宋淑柔笑笑不语,不管老头子真信假信,只要他高兴行了。
夫妻两个接下来缓缓聊着过往,两人初见时,初有孩子时的情况。
孩子小时候的样子。
这日,宋淑柔没有回宫。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没有回宫。
胤禛每日拉着她说话,大多数都是说着过往的事。
这天。
他没有拉她去聊天,只听说他召集了诸位皇子和他的心腹。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次日就听到皇上传位的消息,传给她的弘槿。
登基大典时间定在十一月。
除此之外,还将九阿哥以上的均封为亲王。
接下来,她就每日陪他说说话,就在她以为系统弄错时,胤禛或许还能多活个一两年时,宫人来报,说皇上驾崩了。
彼时处于深夜。
宋淑柔呆坐在床上愣了片刻,还是翡翠出声提醒,她才回神,她急忙让翡翠给她穿戴好,同时吩咐人去其他人。
她急急忙忙出了屋,走在园中,高空清冷的月光撒下来,风时不时地刮来。
九月已经凉下来了,夜晚的风毕竟冷,尤其是年龄大了之后,她愈发怕冷了。
也不知为何,今夜的月色她竟觉得孤寂得厉害,她由翡翠搀扶着赶到他的住处,屋里屋外满是哀泣声。
她停在大门口,不知怎地,眼泪就是落不下来,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终于出来了。
她来到他的床前,他一脸平和躺在床上,唇瓣微抿,胸前没有一丝起伏,走得很安稳的样子。
她在床沿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已经凉了。
一丝惆怅忽然涌上心头。
虽然早知道他快要没了,可他真的走了,一时间竟有些孤独的感觉。
她呆呆坐着,不知何时,身边陆陆续续来了人,其中弘槿的福晋低泣着安慰她,“额娘节哀。”
“皇阿玛去了,额娘你可万万要保重身体,你若是有个万一,王爷和儿臣是再不能承受这打击了。”
宋淑柔知道舒穆禄氏误会了,因为她方才流着泪发着呆,舒穆禄氏以为她过度悲伤了。
然而她只是突然间感到一阵的孤独感而已。
胤禛去了,他的丧事几乎是弘槿和舒穆禄氏全程操办,儿子不允许她过于劳累。
她明白弘槿担心什么,她现在也不算年轻了,哪怕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实际年龄五十多离六十也不远了。
雍正的死她虽然有些伤感,但要真正天天哭这种,她做不来,对此,她也只是在人前略表悲伤就没有过多演戏了。
毕竟,下一个皇帝是她的儿子,她也不会因悲伤不够而被处罚。
夜里的大殿中。
满是素衫哭泣声,众妃嫔跪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