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艺冉进来后就是好一通叫嚷,看向沈予桉的眼神更是想把人给撕了。
众人听着她嚷嚷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对沈予桉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气。
谢氏想到沈予桉是祁文震和祁文钦请来的客人,连忙站起来按着祁艺冉指着沈予桉的手指,给她使眼色道:“你怎的来的这般晚,快过来坐。”
祁艺冉心中的怒气丝毫没有消散,偏沈予桉还故意朝她挑衅的挑了挑眉。
她心中的怒气瞬间就达到了一个顶峰。
不顾谢氏的阻拦,祁艺冉双目瞪圆,拔步就绕过桌子朝着沈予桉的方向挠去。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她已经绕了半张桌子,径直朝着沈予桉的脸上抓去。
沈予桉伸长了腿,在祁艺冉到自己面前之前,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祁文震也喊了两个嬷嬷将发疯的祁艺冉按在了地上。
祁文震一拍桌子,手边的小碗也一并飞了出去。
他怒道:“放肆,我们今日邀了客人来一并用餐,你这般疯疯癫癫是想干什么?”
接着他又看向谢氏训斥道:“谢氏,这就是你一直引以为傲教出来的贵女典范吗!”
说道贵女典范之时,祁文震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谢氏嫁的是将军府中的庶子祁文庸,这府中也只有他纳了两房姨娘,还让那姨娘在她前头生下了孩子。
所以谢氏觉得自己处处都要被温氏和辛蕊压上一头。
也就她亲生的祁艺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因为是将军府的小姐,人人都要多让三分。
在这府城中是排的上号的名门贵女,谢氏也一直以此为傲。
现在竟然被祁文震当着全府众人的面这样训斥,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指甲深深地压进了肉里,疼痛仿若未觉。
她看着被按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女儿,坐在座位上不服的说道:“大哥也不能一来就指责我家冉儿。”
“谁不知道冉儿平日里待人最是和善,是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这一进来就指着这位什么沈姑娘骂,肯定是这沈姑娘先做了惹了冉儿的事。”
温氏看着屋里这场闹剧,知道下面这话要她来开口。
只不过心里到底是对沈予桉有了一些偏见。
她正斟酌着开口时,辛蕊为沈予桉说话道:“弟妹这话说得,不能因为冉儿是你自己的女儿就这般污蔑沈姑娘了,沈姑娘也不是无端寻滋惹事的性子。”
谢氏生气道:“辛蕊,你什么意思!”
“……”
两人谁也不让谁,沈予桉就静静坐在一边和宝珠玩翻花绳。
温氏对沈予桉的观感又降了一个度,她开口制止了辛蕊和谢氏二人。
说道:“好了好了,听听冉姐儿和沈姑娘怎么说吧。”
谢氏被辛蕊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气的脸红脖子粗,反而辛蕊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就算是争吵了半天也没显示在脸上。
等温氏话音落下,辛蕊看向在宝珠另一侧的沈予桉,伸过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沈姑娘你别怕,有啥说啥,我给你做主。”
辛蕊说的是给她做主,而不是只要她没错就给她做主。
沈予桉感激的对着辛蕊笑了笑。
祁文震又拍了拍桌子,开口道:“既然如此,冉姐儿你就先说道说道。”
还没等祁艺冉开口辩解,祁文震又开口补充道:“但不管如何,也不是你不顾礼法,进来就要伤客人的借口。”
祁艺冉气的嘴唇发抖,避免她再暴起伤人,她仍被两个嬷嬷按在地上,没有祁文震开口,两人也不敢松开她。
她脸颊贴在地上,吐字也不甚清晰,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贱人,我……我就是看她身上衣服熟悉上前问了句,她便在府中动手伤我,将我挂在了树上,我有证人。”
祁艺冉话音刚落,跟着祁艺冉的两个侍女就及时跪在地上朝着祁文震磕头道:“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小姐只是问了句姑娘身上的衣服有些熟悉,这位姑娘便恼羞成怒,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
说着两人还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嘴中喊着替小姐委屈。
温氏又将眼神看向沈予桉问道:“她们所说的话,沈姑娘如何看。”
“自然是不如何。”沈予桉冷嗤一声接着道:“我在路上走的好好地,三小姐上前便要我为穿了她新衣服的事跪地道歉,还要让人上前扒我的衣服。”
沈予桉笑道:“本来是想教训那几个侍女,谁知情急之下手脚不长眼,意外伤了三小姐。”
她挑眉看向趴在地上的祁艺冉‘好心’询问道:“本想跟三小姐道个不是,可是我看着也是不需要,你说对吗?”
祁艺冉抬眼看向沈予桉,此时沈予桉高高在上的坐着,穿着本该属于她的衣服,她却被摁在地上被这一屋子的人嘲笑。
她的嘴唇都要咬破了,眼中恨意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