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安走后,向晚一直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明晃晃的刺眼。
身上微微出汗,被碎片割破的伤口正火辣辣地泛着疼,将被角压住,整个人像蚕蛹一般躺在床上。
她在让自己接受失败的事实。
比赛她失败了,没进到前三,没有一分钱。
曾经还幻想着那巨额的奖金,多么可笑。
已经过去那么多天,离医院缴费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怎么办?
两千万的巨款像是一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手指收紧,将被子裹得更严实。
仿佛这样才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迷迷糊糊带着心里的不安,却又立刻惊醒。
再次睁开眼不知是多久,房间依旧明亮。
向晚下了床,脚踩在冰凉的地面,长达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没喝水,让她有气无力。
想去楼下喝点水。
走路无声,楼梯下到一半头顶的夜灯忽然熄灭。
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黑暗笼罩全身。
向晚浑身僵硬,寒意从脚下传来。
脑海中浮现出在那肮脏,潮湿,让人犯呕的地方。
头发被人撕扯,嘴里被人喂不明液体,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
疼痛感,屈辱感,折磨感,
一涌而上。
“向晚姐姐,是你在那里吗?”
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她条件反射的哀求着。
“别过来!”
“别过来!别打我!”
“走开!”
然而那道声音却不听劝一般,越靠越近,萦绕在向晚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姐姐,你怎么了?”
毫无关心的意味,声音中压抑着隐约的兴奋。
“滚开!”
嘶吼着,声音游荡到别墅的每个角落,本就安静的别墅隐约出现一些低语声。
黑暗中,忽然有一双手覆上向晚的肩膀。
她下意识的去阻挡,浑身发抖,小脸在黑暗中苍白如纸。
“啊!”
惨叫声由近及远,一阵滚落声传遍整个别墅上方。
啪。
所有灯光被打开,只见向晚蜷缩在楼梯的角落,将自己死死地抱住,光线从指缝间钻进。
“宋小姐,你没事吧!”
“血!”
“全是血!”
“快加救护车!”
……
杂乱的声音让向晚从恐惧中抽回意识。
怎么回事?
“许总,宋小姐晕过去了,猜测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联系最近的医院,把人宋过去,她要是有什么散失,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低哑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能感受到其中夹杂的怒气。
向晚缓缓地站起身,茫然地往楼下看去。
恰好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睛。
“向晚!”
“又是你!”
只见许斯安全身裹挟着怒气从二楼走了下来,每一步,宛如死神的召唤,让向晚忍不住往后退。
因为蹲得太久,膝盖旧伤有点疼痛,腿有点麻。
“你听我解释!”
这次她没有说“不是她”,因为她知道人确实是她推下去的,可是她记得她没用力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
声音有点颤抖,一阵恐惧过后又是更加恐怖的窒息感。
逆着光,
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
“又想狡辩,你就没一句真话!”
许斯安的双眸中仿佛结上了一层寒霜,抬起手抓住她的衣服领口就往楼下走。
棉质的领口被人撕扯,将惨白的皮肤瞬间浮上一层勒痕。
脖间收紧,呼吸不顺畅。
“放开,我……”
“咳咳。”
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背影。
手脚托在地上,想起身又没有支撑点。
就这样从二楼被拖到了一楼,大腿因为摩擦已血迹斑斑。
忽然喉间一紧,她被许斯安重重的抛向了一边。
“之前是我太心软,总以为你会改,会悔过。”
“我告诉过你,再动盈盈一下,我不会让你好过!”
许斯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向晚,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件垃圾。
解释的话更在喉咙不愿再说,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谁又会信?
然而她的沉默却更加刺激着许斯安的怒火。
“好,那你就给我洗!你不是有骨气吗?你不是不想认错吗?”
“那你就把这地毯洗干净!洗不干净别想睡觉,别想吃饭!”
“你别忘了你那个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