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夫妻二人明显低估这支帝国商船队里鱼龙混杂的底层人的能耐。
奥德丽将手下散出去后,并未觉得他们能够得到高价值得消息,不过想着聊胜于无罢了。
但底层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能够在贵族们残酷盘剥之下,顽强生存的民众,除了被动锻炼的吃苦耐劳之外,也有自己的独特生存技巧。
深夜里,海港的浪是真的浪,恬不知耻地要和海岸以及海岸变得石头融为一体。
一些胆大脸皮厚的海浪,竟然在码头灯火通明的光亮之下,径直和岸边的礁石卿卿我我,一会儿向前拍,一会儿向后退。
随着海浪的前后起伏,连成片的哗哗水声不绝于耳。
海浪每次离开坚硬黝黑的礁石,都会留下乳白色的泡沫。
而比海浪更浪的,还要非人莫属。
......
“嘿,小子你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爹!”一个大胡子光头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褐色的亚麻布衣服,袒露着结实的胸膛,指着在酒馆里忙里忙外的年轻人说。
他把目光投向酒馆墙上的悬挂物,那里有一条女式的长裙。
那裙子看起来质地不错,但是早已经变得肮脏不堪,还被几个嬉笑的水手,用脏兮兮的大手猥琐地揉搓着肮脏不堪的布料。
“光头奥罗......”年轻的酒馆老板,指着大胡子光头中年男人,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这是故友重逢的喜悦,但他却无法念全故人的名字,不禁哑然。
“嘿,小子,你这个小时候就光皮股偷看娘们洗澡的色皮,难道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你去问问你的父亲,你倒是长得像我多一些,还是长得像他!”
光头男话音一落,酒馆里立刻传出哄堂大笑。
五年前,光头男曾经跟随商船队,到达过红杉公国,也是巴肯城,也是在这间酒馆。
光头男走上前,拍着年轻人的肩膀:“我记得你叫白色八爪鱼对吧,这还是我给你起的名字,记好了,你叔叔我的名字是奥罗罗·库库·班班·恩八马·迭迭·赛赛·卡基马热!”
“哦,我想起来,你就是奥罗罗·库库·班班·恩八马·迭迭·赛赛·卡基马热叔叔,酒馆墙上的那条裤子,就是你撺掇我父亲,一起从一个女支女身上抢过来的,你们还没给钱!”白色八爪鱼恍然道。
“哈哈哈,难得你还记得我和你父亲的光辉事迹,看着这件事的面子上,我让你请我一大杯啤酒!”奥罗罗哈哈大笑。
白色八爪鱼却十分慷慨,底层的人民,而且还是跨域海洋不同国家之间的朋友,能够再度相见,的确是十分难得的喜事。
当然,这个名为白色八爪鱼的年轻人,还有他的父亲,曾经效忠的是黑山家族,现在自然是泰格的手下。
“你父亲呢?”奥罗罗问。
“死掉了,夜里喝醉酒,倒在海边,被一只巨型八爪鱼,拖到海里吃掉了,只留下一颗脑袋。”年轻人回答道,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哦,正是令人沮丧的消息。”奥罗罗喝着啤酒,坐到了角落里。
不过,白色八爪鱼难得见到他,还是把他带进了后屋,单独聊起来。
一番寒暄过后,奥罗罗试探着问:“小子,我记得你家不是效忠着一个什么贵族吗,你们买不买书?”
年轻酒馆老板闻言,眼前一亮,他的长官告诉过他,要从这些普通人中探查消息,遇到特殊的物品,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调动资金,直接买下来。
“奥罗罗叔叔,是你要卖书,还是你的老爷要卖?”
奥罗罗哼哼一笑:“当然是我,要是我的老爷要卖货物,还用我四下找人吗?”
“是什么书?”年轻酒馆老板问。
奥罗罗神神秘秘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左掏右摸,费了半天劲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本脏兮兮的巴掌大小的“书”。
褐色的皮质外壳,里面是已经发黄的牛皮纸。
奥罗罗快速一翻,并未给年轻酒馆老板看清里面的内容。
“奥罗罗叔叔,这就是你说的书?怎么看着这么......这么不像呢?”
奥罗罗立刻脸色一正:“你这是什么话,这本书可是我跟随贵族老爷们进入一个遗迹探险,暗中藏起来的。”
随后,他把这本小书合起来,捏在手里,摆给年轻人看。
“这上面的字,一开始是红色的,很漂亮,我怕被人发现,就全都扣了下去。”奥罗罗一脸惋惜,如果有字肯定能卖更大价钱,但他很快补充道:“不过,我把那些字都描下来了,我虽然不识字,可却找了少爷们的仆人,一个字一个字,打乱去问的。”
年轻酒馆老板闻言,来了兴趣,好奇地追问道:“你问清楚了,是什么?”
奥罗罗这时候却收起了那本小书,一脸得意,靠在椅背上,哼哼道:“这个嘛......这个嘛......”
一边说,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