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局促不安的说,他似乎担心徐福和琳琅会嫌弃一般。
“老伯说的哪里话。”
徐福起身,而琳琅也早早起身离开座席,去帮助小月儿一同搀扶那老妇。
老妇看不见,只是客气的点头问候二人,此时主人客人全都齐了。
几人围坐开始吃饭,摇曳的灯火,可口的饭菜,又让徐福想起小时候,顿觉温暖。
琳琅的感觉就更不一般,她自幼长在深宫,衣食住行尽善尽美,少有吃到农家饭菜,只是徐福为她做过,但在山上时就两个人,现在是一家子,感觉大有不同。
小月儿没有上桌,老农只是夹了两块肉给她,她便兴高采烈的跑开了,她端着饭碗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吃的津津有味。
对于她的家庭来说,能够勉强温饱已是幸事,若不是这两位客人到来,她一年到头恐怕也沾不到半点荤腥。
琳琅便端着饭碗陪着小月儿一起去了,她们说了些话,看起来聊的还挺投机。
老妇看不见,但是老农在旁照应,她也不随意动手,徐福陪着老农在桌上吃饭,他问起老农说:“老伯日子过得还好吧,我看此地但是田地皆有耕种,百姓也未曾流离。”
“还好还好,幸得咱们有一位好都守,咱这里靠近边境,虽说近些年附近常有征战,但燕军从无踏足此地,老百姓交了公粮还能余下一些,再种些菜,勉强对付也够养活一家老小!”
徐福心下疑惑,齐国五都,军政大事都由都守主持,听老农这样说来,当地主持军政大事的主官应该是个贤才才是。
边境战火不断,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不流离失所,地方主官多多少少该是有些本事。
怪就怪在这里,今日战场,那带兵的人该是不懂军事的,若都守是贤能,又怎会任用这样的人呢?
也仅仅是奇怪,眼下也不打算多加追问,况且老农也并非全都知道。
徐福和老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那患病的老妇也开始健谈起来,交谈中徐福了解了老农家中的情况。
老农家中有一个独子,投了军,虽是离家不远,但是因为职务低下,一年当中也就能回来一两次。
家中平时只有老农和他的老妻,带着孙女过日子,小月儿的母亲因病早早离世,老农的儿子也未再续弦。
老妇原来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前不久田间劳作一不小心从高处摔落,从那以后身体就这样了,眼睛也是从那时慢慢就看不清楚了。
得老农收留,徐福二人心中感激不尽,虽是给了钱,但心中总觉有所亏欠,心想也没有能够帮的上的,幸好自幼习得些医术,又从师父那里识得了些药理,不知是否能够治好老妇。
想到这里徐福便说对老农说:“老伯,在下学得些医术,不知是否能帮婆婆看一看。”
老农大喜说:“看得看得!原本就想着攒点钱财给老妻看的,没想到小兄弟还有这本事,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吃罢饭,徐福开始替老妇诊治。
琳琅和小月儿两人搀扶着老妇坐下,徐福起身仔细检查了老妇的伤情,发现老妇腰腹间有一处凹陷,用手轻轻一压,老妇便呀呀只顾叫疼,忽而想起老农说过,老妇是从高处跌落,连忙问道:“婆婆可是伤了此处?在”
“正是摔了此处。”老农回答。
徐福得到肯定回答,复又伸手触摸患处,老妇叫的更加厉害了。
老农在一旁看的焦急,咬牙跺脚心下一横说:“老婆子,咱们不治了,莫受这个罪!”
没想到老妇虽是咬牙愁眉却朝老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片刻探寻,徐福大概已经清楚老妇直不起身的原因。
他断定是老妇人自高处跌落,以至于腰间一块骨骼移位,进而压迫到穴位经脉,又间接导致了老妇失明。
老农见徐福不发一语,又不好打断徐福,只能是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琳琅却是对徐福充满信心,她自是知晓徐福的本事。
小月儿虽然懵懵懂懂,但也知道客人是在为阿婆医治,默默的替阿婆攒着一股劲儿,心里想着要是能替阿婆疼就好了。
检查完毕,徐福对老农说:“婆婆病患我已了然,我想能治好。”
老农摆手说:“噫!小兄弟可不敢乱说,老妻的病城里郎中说过了,是大疾!连他都不敢保证能治好咧!”
老农不信,只是觉得年轻人好说大话,在他看来,一个年轻后生说的话,能比得上老郎中说的更加可信吗?
他知道徐福是一番好意,但是这关乎到他老妻的性命安危,他不敢冒险。
知晓老农心思,徐福笑着宽慰说:“老伯您若是信我,我现在就可以为婆婆治病,三五天婆婆就能痊愈。”
徐福说完,琳琅则在一旁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了一下。
徐福明白,琳琅是要他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以免不好收场。
徐福便琳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