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三个石槽两个石缸和几个木水瓢。
卫青见他大兄的新家连厕所都干干净净的,回去的路上就跟他母亲商议,大兄身体虚弱,不好经常回长安,他不介意休沐日来探望大兄,顺道帮他买生活用具。
卫青这些日子一回家就找卫长君,卫媼以为次子不舍长子,非但没往别处想,还以为他懂事了,知道心疼兄长。
卫少儿轻笑一声:“阿母,大兄那么多地只买一头牛肯定种不过来,不如我明日跟大兄来帮他种好地再回去?”
卫媼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
卫少儿心梗,她怕不是捡来的,“我懒也分什么时候。”
“你过去住哪儿?”卫媼问。
卫少儿:“东偏房。”
卫媼还是觉着这不是平时的她,“问你大兄。”
一到家卫少儿就找卫长君。卫长君担心大外甥突然离开母亲不习惯,再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勉强同意卫少儿过去住几天。
子女都去秦岭,卫媼觉着她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就叫其中一个老奴随卫长君过去。
卫长君还没买屏风,不敢叫卫少儿立即过去。翌日上午,直言先把老奴和她们的衣物送过去,下午来接她们。
卫少儿不疑有她。卫长君拉着老奴到秦岭,叫老奴去屋里收拾衣物。他带着嘟嘟到大门外。嘟嘟买两大四小六个屏风。
卫长君又在门外待一炷香,才叫老奴出来帮他抬屏风。随后堂屋放两大两小,剩下两个送去东厢房,两个妹妹住的房间。
老奴暂时住跟厨房挨着的西厢房。
主仆二人把屏风收拾好,昨天下午买的扫帚农具放好,又把石槽移进牲口圈,卫长君才进城接弟弟妹妹。他担心驴拉不动车,又买一辆牛车,请家在城外的人送两个妹妹。
牛可以用来耕地,多出的车呢,卫长君打算套上驴送去城里,然后他骑驴回来。以后老母亲想来秦岭住几天,卫青正好可以用马拉车送她。
买车耽误一会,临近傍晚兄弟姊妹五人以及小霍去病抵达新家,老奴已经做好面条。一家人吃点热乎的,洗漱后就上榻歇息。
三更半夜,卫少儿陡然坐起来。卫孺惊醒:“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卫少儿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嗓音,“你听,什么声音。”
卫孺拨开她的手,“哪有什么——”揉揉耳朵坐起来,转向卫少儿。卫少儿问:“听见了?”
“不是虎啸就是狼嚎。”卫孺躺下。
卫少儿推她一把,“这就完了?”
“老虎狼的嗓门大,咱们隐隐能听见,说明至少离咱们还有五里路。北边是村庄,东边是栈道,西边是农田,不利于野兽藏身,肯定在山里。不睡还上山找它们?”
卫少儿:“你不怕它们突然跳进来?”
卫孺困得头疼,“外墙那么高干什么用的?再说了,咱们还可以点火。我就没见过不怕火的野兽。”
卫少儿不确定地问:“是吗?”
卫孺翻身蒙住头。卫少儿看着她这么淡定,拉着褥子躺下,“大兄这里真有意思,第一天晚上就能听到野兽咆哮。不知道明——”
“睡不睡?!”卫孺转过身。
卫少儿蒙上头。
卫孺耳边清净了,反而睡不着。纱窗透着微光,卫孺的眼皮酸涩。起先不敢睡,后来一想有老奴帮她大兄做饭,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
卫长君起来不见卫孺,问卫少儿她去哪儿了。卫少儿不敢正眼看他,卫长君不知道出什么事,也猜到跟她脱不了干系,“你在我这里老实点。胆敢惹事我叫阿母亲自接你回去。”
卫少儿连连摇头,“早上吃什么,我做。”
卫长君进厨房看一下,指着最小的铁锅,“用这个煮粥,用大的烧水热炊饼蒸鸡蛋,然后再弄点萝卜干。晚上泡豆子,明天做豆腐和豆腐皮。回头把新买的鏊子、磨盘刷一下,用箅子底下的热水。热水刷的干净。”
卫少儿内心怯他,只敢点头应下来,“咦,大兄,这个釜怎么拿不下来?”
卫长君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最大的铁锅:“那不是青铜是黑铁。中间这个大号和旁边的那个中号都拿不到。小的可以。”
卫少儿拿起小铁锅,禁不住用手敲敲,声音不如青铜脆,“在哪儿买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卫长君叹气,眉头微蹙佯装不耐。卫少儿顿时不敢废话,放下锅去找米。卫长君暗暗舒了一口气,决定以后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