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破费,怪惶恐的。
不过……乖乖,可真香啊!
那边师雁行弄好了才一转头,就对上田顷绿油油的眼睛,她惊讶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田顷:“??”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师雁行换了个说法,“天都黑了,你也吃饱了,再不回去师父师娘该担心了。”
田顷的喉头滚动了下,直勾勾盯着她端着的大盆,“都是一家子骨肉,说什么见外的话,小师妹家里来了客人,我帮着招待一二也是分内之事。”
师雁行:“……”
来来来,你有本事看着我的脸说话!
什么“帮着招待”,我看是招待你吧?
这家伙真是没有一丝无辜的赘肉,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吃出来的。
江茴就笑,“让田老爷尝尝再走吧。”
师雁行:“……”
救命,这个称呼真是听一次别扭一次!
真论起来,江茴的称呼没错,因为田顷是举人。而根据习俗,只要是中了举的就会被尊称为“老爷”,哪怕你今年才十岁也没关系,这代表一种地位和士人阶级的认可。
但因为前几天颇富戏剧性的初遇,以及师雁行本身经历的关系……敬重自然是有的,但她对这位二师兄真的“尊”不起来。
毕竟也没大多少,还是个会跟自己一起窝在火炉边骂骂咧咧剥栗子的……
田顷在外面被叫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出于礼节道:“您是小师妹的母亲,也算我的长辈,快别这么喊。”
于是稍后收摊,众人将两张桌子拼在一处,重新围坐下来。
江茴显得很高兴。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这么多人在一起用饭,只是看着就觉得热闹。
胡三娘子这才刚才门口那摊开的胖子是位举人老爷,不由十分惶恐,又要行礼,被田顷亲自按住了。
“心诚则灵,心里敬重就行了,私下里不必拘束,倒不自在。”他眼睛看着麻辣烫的盆,语速飞快道。
耽搁啥啊,那什么大杂烩都要凉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顿饭下来,胡三娘子已是受宠若惊,宛如身在梦境了。
以后自己天天吃这样的饭?
这不成仙了?
那些大盘的卤味自不必说,她就没想过肉还能出这么个味儿!
便是那看上去很像杂菜大锅饭的麻辣烫,也美味得很。
尤其是里头的粉条子,裹满酱汁用力一吸,嘶溜溜~带劲儿!
要不是初来乍到,她都能用盆里剩下的酱汁泡饼!
可惜就犹豫的那么一小会儿,被那位举人老爷抢了先,硬是催着小掌柜又去煮了一把粉,一并拌了吃了。
胡三娘子看得人都傻了。
还有这么不讲究的举人老爷?
她走过不少地方,以前做相扑时也曾有贵人来看,无一不是高高在上,十二分尊贵模样,她们是连正经抬头看都不敢的。
想到这里,胡三娘子忍不住又偷偷瞅了田顷一眼,然后就发现对方正被自家小掌柜往外撵。
胡三娘子:“……”
这是做梦吧?
那可是举人老爷!
一个镇子都未必能出一个的!
方才她仿佛听到举人老爷称呼小掌柜为“小师妹”?什么意思,小掌柜也是读书人么?
可她分明是个女子呀。
难不成是读书人家的娇客?
可若是那般,又怎会在此做这买卖营生?
“三娘子?”撵走了食物粉碎机的师雁行一回头,就见胡三娘子梦游似的杵在那儿,“三娘子?”
“啊?啊!”胡三娘子骤然回神,对师雁行越发尊重起来。
人不可貌相,别看小掌柜年纪轻轻笑眯眯的,但能让郑大官人做中人,又跟举人老爷打成一片的,想必本事极大,自己万万不可失礼。
“咱们来说说这个合约文书的事,你之前与人做护院是多少月钱呢?”
胡三娘子到自己这里算是跳槽了,按理说,月钱应该只涨不跌,但她现在事业刚起步,如果要价太高的话,恐怕有些为难。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师雁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