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白云暖,更多只是生了别样的兴致,可这兴致与情爱毫无关系。
既未能达到喜爱,他便不会轻易给了希望。日后若达不到她的期望,只会将人伤得更深。
也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好好待她,在外人眼里,做个合格的令人称羡的夫君。
“王爷!王爷!”
画舫外陡然传来低沉慌乱的男声,惊住二人。
温之言掀开画舫帘帷,黎陵窜了进来。
白云暖定定看着突变出来的大活人,此般情形她未遇见过,黎陵碍于白云暖在场不方便开口。
白云暖意会,正准备欠身退下,温之言遂即道:“事情紧急,但说无妨。”
“刚送入王府的圣旨,圣上命王爷即刻整备启程,作督军与肖将军的军队押送物资赶往单州西南支援,单州西南突生灾变,暴雪频频,已致千人受灾罹难。”
黎陵将圣旨递过去,温之言匆匆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蹙眉沉思。
正准备同黎陵一道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只见白云暖立在原地,默默凝视自己。
温之言的心,陡然颤了颤。
他又忽略了她,却忽然察觉,为何要说“又”这个字,未来得及细想,匆匆道:“云暖,待我回来,再细说。”
......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白云暖那晚在望仙湖独自乘着马车回府,那晚京都的天,似乎也应证了那道圣旨的消息。
天变了。
骤冷天气席卷京都。
一夜之间,寒凉无比,纷纷扬扬飘起了零星几点霜花。
一品轩内却丝毫不受影响,从早到晚,热热闹闹。
“所以......他就这样,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着了一身绣花绿袄的叶归灵,围着八仙桌转了一圈,盯着白云暖说道。
白云暖趴在桌边,一脸沮丧将脸埋在雪白毛绒里。
“可你之前不是也不介意吗?”
“......”
“其实吧,有情投意合后的兰因絮果,也有露水姻缘假戏真做,成了真夫妻。”
“但感情一事,还得遵从本心,你若是觉着苦恼,肯定说明你对他上心了呀!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
好像也未到那喜欢的程度。
“云暖,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该说的都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依我看,他除了不爱你,对你哪哪不都好的嘛?”
“话是这样也没错。”
“诶......你就是见识的男人太少了!”
“要我说,你这种大家闺秀,足不出户的,就应该多见识几个男人,多做比较,那样你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是吗......?”
白云暖有些迷惑看着叶归灵,一旁的竹桃,只差没将眼儿瞪上天。
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她家小姐可是自小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
“那肯定啊!你看那些文人墨客为何都或多或少有一身傲骨,还不是见多识广,不屑人间尘土。”
“温之言这长相,放眼四州,只能……算个,算个中上吧!”
叶归灵可没见过温之言。
她那晚被柳逐风带走的时候,连谁进来都不知道。
只是事后柳逐风和她道,与她相交的不夜侯乃是言王妃白云暖,她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还攀了个皇亲国戚。
“你自己也道没了爱情,还有其他,怎么真遇上了还犯了难呢?”
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她到底还是因着那些宠爱与纵容,迷了心智,产生了错觉。
“没了男人,还有银子,家人,朋友。归灵,你说的不无道理。”白云暖释然笑了笑。
等他回来,还是与他说清道明和离作罢。
只是她手上那封和离书还需要加盖官印。
白云暖眼眸转了转,看向叶归灵,“归灵,能不能帮个忙?”
“好说好说,但凡我能帮忙,定当帮到底。”
“我有一封和离书,你能想办法帮我盖个印吗?”
白云暖盯着她的双眼眼眸晶亮,长睫卷翘,眼尾弯弯。
叶归灵懵然愣住,双目倏尔大惊!
“你你你,你知道!”
白云暖眉眼弯弯,大方承认,“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也是……偶然得知。”
白云暖确实是偶然得知叶归灵是官媒红绡的女儿,只是将这中间的弯弯绕隐藏了过去。
书肆的作者互相会面切磋文学,都是常有的事。她能选中叶归灵,也是因着她的身份。
叶归灵顿时唉声叹气,“唉......我当是老天眷顾,还能攀皇亲国戚。未曾想,原来你一早就做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