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瞟了一眼周围,尽管这笪龙泽已然被大雷音寺的高手,团团包围,周围千里之外,已然形成天罗地网,但叶玄无所不能,让泥菩萨心有余悸,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他之所以没有来硬的,而是亲自来游说,便是对自己的口才、他心通神通极其自信。
“女菩萨!我已然将令尊青丘狐帝,也请到了大雷音寺!你若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令尊吧?”
泥菩萨微微一笑:“请看。”
他一手伸入虚空之中,仿佛撕开了一个时空裂缝。
青丘狐帝,从裂缝中徐徐走出,面色沉痛凝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令狐钰此时衣衫褴褛、身体受伤、鲜血不断。
青丘狐帝眼泪都要流下了。
他身为父亲,如何能不心疼女儿?
“父,父皇?”
令狐钰大吃一惊,心神被夺,倒退一步:“你,怎么跟泥菩萨在一起?”
“孩子啊。”
青丘狐帝长叹一声:“佛祖,已然亲自到了我青丘,走了一趟。”
“啊?父皇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投靠佛门?背弃叶玄?”
令狐钰黛眉紧促,寒声道。
“唉,叶玄走得太远了。”
青丘狐帝沉痛摇头:“你以为,我愿意背弃他吗?只可惜,我青丘狐一族,乃是传承无数年的上古神族,与西方佛门这等高门大派,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联系。佛祖请动了龙、凤、麒麟三族首领,与我会谈。我·····叶玄是斗不过佛祖+道尊的!”
“我们,此时也该认清形势,早做打算了。”
青丘狐帝沉声道:“不要真的站错了队,一错再错,等到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之际,族群生死存亡,都无法自主,就后悔迟了。”
令狐钰娇躯微微颤/抖,终于体会到师雨轩、幻庵师太的无奈。
佛祖、道尊,都是仙界顶级大能!
他们拥有的,可不只是无尽的修为和强悍的手下,还有几乎无穷无尽的人脉和恐怖的影响力!
他们要做成什么事,往往不需要亲自出马、冲锋陷阵,只要一个眼神,一个会谈,一个传书,便可调动很多人脉、力量,迫使对方分崩离析。
自己青丘狐一族,作为上古神族,固然风光无限,但也多了无数羁绊。父皇作为青丘狐一族首领,传承千万载,要考虑之事自然也多得多。
他不可以像叶玄一样,孤家寡人一个,任性作为,自由自在。
青丘狐一族,与龙凤麒麟等,都是上古遗留神族,家大业大,枝繁叶茂,跑的和尚跑不了庙。
一旦被佛祖盯上,只怕青丘一族,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虽然这些话,青丘狐帝都没有说,但从父皇眼中颇为无奈的眼神,令狐钰都能读懂。
“你,你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要背弃叶玄?站队到佛祖一边?”
令狐钰颤声、悲愤道:“叶玄,给我们青丘狐多少好处?我们多少次危险,都是他一力抗下来的?父皇,你怎么能如此天性凉薄?背信弃义?”
青丘狐帝,陷入沉默,低头不语。
泥菩萨双手合十,悲天悯人道:“善哉!女菩萨切不可切责狐帝过甚。狐帝乃是背负着你青丘狐一族,数以万计的族人性命,还有自从上古以来的传承。跟着叶玄这种造/反派,就算一时间得势,也注定不是佛门、道家、儒家的对手,迟早要被各大势力清算的。”
“仙界,也不外乎是江湖。站队站错,乃是最致命的错误。”
“昔日堂堂截教,先天圣人通天教主亲自坐镇,十大真仙弟子,上仙千万,呼风唤雨,何等威风?结果同时得罪了阐教、人教和我西方教,各方夹击之下,还不是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泥菩萨傲然道:“敢问,叶玄之能,难道比截教通天教主更强?还是他麾下的帮手,比那十大真仙更厉害?”
青丘狐帝沉默不语。
令狐钰咬牙切齿道:“你纵然可以舌灿莲花,说的天花乱坠,但都对我无用!我等九个姐妹,早已与叶玄生死与共!既然你说动了我爹,那就来吧。有什么招式,我一人接着!”
“父皇!若你要逼着女儿,与你一起投敌,我宁愿战死在这里!”
令狐钰越说越是坚定,柔弱的娇躯也挺直,好一个铁骨铮铮粉脂女子!
青丘狐帝,目光复杂,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对泥菩萨苦笑道:“你看,我早就说过。这孩子看似柔弱,实际最有主意。”
泥菩萨点头道:“狐帝所言极是。那也只有再出下策了。”
他拿起一个木鱼,敲了一下。
令狐钰突然感到天旋地转,那木鱼声声,仿佛敲在她的灵魂之上。
泥菩萨的眼神,回荡在她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
仿佛一尊顶天立地的佛,已然将她死死笼罩住,想要逃/脱都毫无办法。
令狐钰心中一颤:“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