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贵的老家位于离江川市五十多公里外的牛角沟,因为山高皇帝远,所以条件也极其的艰苦,而且又不通公路。十多年前的村子没有电话也没有电视,对于外界的认知也仅仅是通过那些外出打工归来的人所描述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像这种山区里,十五六岁就当爹娘的大把,因为受过的教育相对落后,近亲结婚的更是多不胜数,正因为如此,牛角沟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傻子村”。
杨延贵也经常救济牛角沟,并在村子里建了所希望小学,希望能够让孩子们学习更多的知识。村里的人都认识他,一提到他纷纷都举起了大拇指来,说他是村子里的骄傲,也是唯一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大老板。
夜色降临,毛兰英搀扶着大病初愈的杨延贵坐在进山的拖拉机上,像这种山野马路,汽车根本就进不来,也只有国产的拖拉机才能经得住颠簸,山沟里的村民们去赶集也都是坐的这种拖拉机。伴随着“嗡嗡”的发动机声音,拖拉机在盘山小马路上左摇右晃的行驶着,毛兰英扶着杨延贵抓紧了扶把,深怕掉下了深沟子里。经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前方终于看到了零星散落的木屋。
近年来,随着政府建设新农村的口号,牛角村民的生活条件也逐渐有了好转,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接通了电灯,甚至有的家里还安上了座机电话。
两人刚到村口,便看到一排子的人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面,那些人四下张望,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直到看见他们,纷纷欣喜的迎了上来。杨延贵来牛角沟之前并没有打电话告诉任何人,村民们都知道他每年都会来祭奠亡妻,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村口等候,连续十多年来,都是如此。
其中一个头围着白巾的老头杵着拐杖,在一个小伙子的搀扶下,瘸着腿走过去,紧握着杨延贵的手,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延贵笑了笑,和蔼的说道:“老村长,小贵子回来看你们来啦。”
老村长的耳朵有点背,杨延贵说话的时候都凑到耳根子前了,。老村长激动的抹了抹老泪,在前面带路,并叫村里的几个汉子连夜把家里的大肥猪给杀了,准备好好的为杨延贵接风洗尘。杨延贵可不想他们那么破费,随即拿出五千块给老村长,道:“村长啊!这十多年来多亏了你们帮我照看孩子他娘的坟,我怎么忍心让你们破费,这点钱你先拿着。”
老村长推搪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老村长的家还是那种木头房,客堂墙壁的正中央挂着毛爷爷的相片,客堂中摆着七张八仙桌,地面上满是猪骨头,花生壳,客堂角落里堆满了啤酒瓶,划拳的划拳,吹牛的吹牛,这一天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村民们吃饱喝足了,该上山干活的干活,该回家睡觉的睡觉。随后杨延贵又叫毛兰英将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什么玩具、新衣服、烟酒、零食应有尽有,这些都是送给村里人的东西。孩子们一拥而上,两眼瞪袋子里的变形金刚和奥特曼,脸上充满了期待。
“孩子们,别抢,每个人都有份的...”毛兰英忙得不亦乐乎,孩子们拿到了自己的心仪的玩具便离开了村长家,跑出去玩了。不知不觉,便已经是傍晚时分,客堂中亮起了昏黄的电灯,飞蛾子到处乱飞,热闹之后便也只剩下冷清。
毛兰英提着袋子,收拾了一番,今天已经累得他够呛的了,在老村长家杀猪的时候,那猪突然从猪圈里跑了出来,四处乱窜,毛兰英跟在村民屁股后面四处乱追,最后好不容易才将猪摁倒,然后就地阵法,总之这猪肉可真不好吃啊。
毛兰英打了个哈欠,大概是因为傍晚回凉的原因,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刚转身便看到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毛兰英。
“咳咳!”毛兰英故意干咳了两声,然后掀开袋子,袋子里空空如也,于是尴尬的笑道:“小弟弟,你想要什么啊?叔叔下次买给你啊。”
谁知道那孩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就好似木头人一般。早就听说牛角沟是个傻子村,莫不是这个小孩也是个傻子吧!在看看这孩子浑身的泥巴,脸上也糊了一层,黑不溜秋的就像从烂泥里钻出来的一样,毛兰英顿时犯起了嘀咕。
毛兰英用手在孩子跟前晃了晃,谁知道那孩子却突然指着他腰间说道:“我想要那把匕首。”
毛兰英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挂在钥匙扣上的瑞士军刀,笑道:“这可不行,小孩子是不可以玩刀的,知道吗?”
那孩子嘟着小嘴,显然有些生气了,道:“你们大人都是骗子,骗子!”
这瑞士军刀是自己在淘宝上买的,本来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这刀可不是随便拿来玩的,要是伤到了孩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毛兰英刚想解释,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杨延贵扶着老村长从后堂走了出来。
杨延贵见毛兰英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于是问道:“兰英,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啊!是不是不舒服?”
毛兰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凉凉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