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来这些高干子弟,还就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会蹬鼻子上脸,自己本来是看在大人的份上,才对于他的孤僻冷淡、目中无人睁一眼闭一眼的。只要他安安静静地来听课,自己也就不计较他的心不在焉了,可铁一样的事实证明自己的策略完全是错误的。对于这种大型害虫,还必须得上加强版的“雷达”,要不然他还以为你脾气软,还真敢欺负到你头上来。
也许是被顾老师的激烈表情给吓倒了,尼傲把凌若山拉到了一边。两个小家伙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然后尼傲就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顾老师,您可别生气。其实,若山他就是想问问您,这布置的课后习题是不是三次就能称出来的。您知道,这题听起来很难的,所以您给划定个方向,那么我们也就有了目标,不是吗?”
“那当然是就只需要三次了。”顾老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时候可万万不能示弱,再说要是不这么讲,那费了老大的神挖好的坑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只不过顾老师毕竟还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僵,太不可收拾了,于是又和缓了语气对凌若山加了一句:“你要问问题当然可以,那还是件好事呢。可是你要注意你问的对象是谁,也要注意自己问话的方式,等会儿自己必须好好反思一下你刚才的态度。”
凌若山并没有搭理她,倒是拉了拉尼傲,又对小胖子嘀咕了一句。虽然这次并没有说悄悄话,可是凌若山的嗓音有点特别,声音不响甚至是偏低的,而频率又特别的快,在顾老师耳朵里就像是快进的录音带,可偏偏尼傲就是听明白了,还好像是一脸心领神会的样子。
尼傲很难得好整以暇地对顾老师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透着隐隐的狡诈,竟然令顾老师有一种自己是被猎人盯着了的狐狸的错觉。
顾老师当然不喜欢做那倒霉的狐狸,尤其是猎人还是个才到她腰的孩子。于是她故作高傲地扬了扬头,暂时把满脑子的奇怪想法甩到一边,闷声说:“今天就先这样吧。”
没想到尼傲却是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平日喜欢喳喳呼呼的小胖子,居然用了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这就很令人诧异了,可是同那不惊死人不罢休的内容相比,这语气就成了一碟开胃小菜。
“顾老师,若山只是想让我转告你。你刚才留给我们的那道习题的答案应该是四次,而不是三次。
同时,他想告诉你的是:其实那道题并不很复杂。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布置的作业题的正确答案,他不觉得你能教他什么东西;而如果你自己会做还故意给我们出这样的题给这样的一个答案,那么他很怀疑你的用心,同时也不觉得从你这学东西,会对我们今后有真正意义上的帮助。”
尼傲说的很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而毫无感情,而听在顾老师的耳朵里,那绝不啻是一道半空的霹雳,一声平地的炸雷。
这都是什么样的妖孽啊,居然真的能够做出这么复杂的题?顾老师一时间觉得自己极度缺氧马上就快要晕过去了,感情自己这么半天的表现,在人家眼里只怕真的和小丑没有什么不同了吧。
也许这就是最后压塌一座桥的那根稻草。听完尼傲的话,顾老师只傻了一秒钟,突然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冷静,大闹大嚷了起来。然后首先就惊动了负责看护几个孩子的苏秘书。等凌若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闹剧。
听了尼傲对自己陈述的究竟,凌若水举步向着还在交涉的顾老师和苏婶婶走了过去。
对于在那边眼见自己赔礼道歉无效,补习老师仍然喊着要走的,正束手无策的苏婶婶来说,不免有点病急乱投医,看到凌若水主动过来,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期盼地说,“哎呀,若水啊,快帮忙说和说和,让顾老师消消气。”
在苏秘书想来,凌家大人不在的情况下,眼下最大的凌若水如果愿意服个软,替弟弟们道个歉,也不失为一个让顾老师下台的机会。
而顾老师心里则是认准了,一定趁着凌家大人不在的时候,快刀斩乱麻,让在场的唯一的成年人苏秘书,认可了自己的版本。等一切即成事实,那到时候即便凌家的大人回来了,也不会好意思轻易反口。当然在她的嘴里,布置题的版本自然在不自觉中变化了,硬币倒的确还是十三个,只不过假硬币的分量偏轻,那也是已经预先告知了的。
在一般情况下,孩子开小差听漏了,那是常有的事,而象顾老师这样的“名师”,故意为难两个小学生,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啊。
更何况这时候顾老师中气十足,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似乎巴不得要把事情宣扬到整个军区大院去。都说了,声音大就是道理足,顾老师心里很有把握,越多人知道,她的版本被认可的机会就越大。
当然如果事情能够在凌若水这儿划上句号,解决掉,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凌家毕竟有权有势,自己也还打着是高干子弟家教老师的旗号,做广告抬高身价呢,所以如果不是必要,那绝对还是不要撕破脸为好。
顾老师和凌若水并没有多少接触,不过她印象里凌若水一直是个文文静静,很正常的女孩子,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