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但堵塞了。损坏了。必须有报修。而犯人不能有工具。不能自己修。就又会导致类似十八铜人那种级别的、穿着盔甲的大队狱警冲进來。维修。但是别指望他们有耐心。那些家伙修不修都拿一样的工资。所以修了就会恼火。不管什么理由。只要那些家伙來一次。就会念头不通达。要顺便來次突击大检查。不撸翻几个最跳的不会收手。这是惯例。
狠人被十八铜人用板凳撸一顿的话。那么狠人也会在狱警离开后。派沒有盔甲的犯人版十八铜人做点事。结果肯定是有些人会扑街。被十八铜人拖着脚拖走。地上留下很多血迹。
上述信息。正是唐军无聊之下。靠在角落里。旁边一个家伙告诉唐军的。
“你叫什么。”唐军侧头看着旁边这个家伙。他显得白白嫩嫩的。很腼腆的样子。
“我叫张程。以前是第四人民医院的护士。”张程低声道。
唐军道:“你够出息的。怎么混进來的。”
张程低声哭了起來。“我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军也沒什么好说的。犹豫低声道:“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可事实上。的确因为你的愚蠢。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你觉得你冤枉吗。”
张程摇摇头哭道:“不冤枉。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心里很难过。做梦老梦见那个血腥的场面。还梦见死者八岁大的孩子。问我要爸爸。”
唐军叹了口气。劝说了两句。却也沒什么用。他还是一个劲的哭泣。
看得出來他知错了。后悔了。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个孩子他爹。是不会再回去的。
在这个另类的地方。唐军拥有的第一个人生感悟。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境。
唐军发呆的期间。远一些的地方。一只胶底鞋飞了过來。啪的一下打在了张程的脸上。
张程就不敢哭了。惊恐的看着人多的那边。
只见那边五六个狠人造型的家伙。瞪着这边。
其中一个刀疤脸恼火的道:“哭。你哭你妈啊。老子在这里玩牌。你是不是要扫兴。”
“文哥。对。对不起。我不敢了。”张程非常慌张的样子道。
被称为文哥的那个家伙。也就不急于说话了。继续铁青着脸打牌。
注视了一下。唐军低声道:“快跑吧。他马上要输了。真输了你就惨了。”
张程点点头。却不动。一副他知道。但不敢跑的样子。
一会儿。文哥果然输了。无奈的把两只皱巴巴的烟孝敬给牌友。然后猛的扭头看过來。随即冷冷指着道:“你。过來。”
张程弱弱的起身。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
却是还沒张口叫文哥。就被啪的一嘴巴抽了倒在地上。实在很响。唐军听着都为他有些疼。
跟着。文哥防腐疯了似的。扯着张程的头发。使劲的在张程背部一脚一脚的踢。不几下。张程鼻子开始流血了。
“行了。差不多了。他会死的。”看到这里的时候唐军皱着眉头道。
原本是不想干涉的。因为这里有这里的一套规矩。并且干涉了之后。理论上张程会更惨。唐军总归有一天要走。唐军也从來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但是看文哥真的再下狠手。恼火让文哥忘记了分寸。唐军也只得开口了。
文哥楞了楞。倒也停下來了。朝唐军看过來道:“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唐军道:“不关我事。只是闹大了十八铜人冲进來。连我也沒有好果子吃。我不想那样。”
文哥不禁笑了笑。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
这里对那些野蛮狱警的标准称呼。的确是“十八铜人”。当然是指的贬义。不是正宗少林达摩堂的高手。而是指的周星驰电影中的那种用板凳还刷油漆的十八铜人。
这下。文哥放过了张程。张程一边流鼻血。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來。靠着墙坐下。不敢说话。却朝唐军投來的感激的神色。
“你。”文哥又朝这边指了一下。指着唐军道。“你新來的。”
唐军点了点头。
文哥道:“很好。我看你小子比较机灵。跟着我混吧。”
唐军道:“你这是个建议还是命令。”
文哥楞了楞。摆手道:“好心当做坏心。那随便你了。只是你就别待这间房子里。自己出去找地方。别怪我沒提醒。沒我马文的保护。你会被别人虐待得****的。给我滚。”
唐军侧头看了张程一眼。倒是也明白了。这个马文除了脾气暴点。其实相对算是这里好点的人。他本來就是个罪犯。能指望他有多高尚。但他的确不错了。
只看被这样虐待。张程还愿意蹲这里。就能知道。至少这里是张程的避风港。去外面。他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