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一个小城,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在厨房忙活炒菜,听见客厅的电话响了之后,连忙关了火,往电话旁边快步走去,嘴里却低声发着牢骚:“一定是臭小子打来的,这么久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手机也总是关机,现在终于知道想家了。”虽然言语中不无埋怨,但是还是马上拿起听筒,凑到嘴边急切地问:“喂,晓。是你吗?”
话筒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喂,妈妈。我是晓,你和爸爸都在家吗?”
妇女听见儿子的声音,很是激动,也不无埋怨地说:“你这孩子,消失一个多月,你再不出现我和你爸就去北京找你去。他今天值班待命,不在家……”
她还想念叨两句,但是却被儿子打断了她的话,只听见那边着急地问道:“妈妈,你快叫爸爸回家,别在外面呆着,上不上班先别管了,就算有事回头再说吧。你应该知道最近社会上很乱吧,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快叫爸爸回……”
“喂,喂?晓?”虽然妇女再三追问,但是听筒里传来的已经是阵阵忙音了。试着再拨他的手机,也还是关机,于是暂时也只好作罢。想想儿子在电话里急切的话语,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丈夫,叮嘱他能回家赶紧回家,这两天看新闻传得很玄乎,说心里不发慌肯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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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路边的一个IC卡电话机,郭晓正很没有风度的发脾气骂脏话。钱包在下午打车之后已经掉了,刚刚掏身上的所有兜,连一毛钱都拿不出来……还好眼尖看见地上有一张IC卡,试了一下居然能拨通,准备联系家里和张文、刘尧他们。可是没想到这张卡剩下的余额只够讲这么一分钟。
不过相比起下午那个电影版的梦幻场景,现在无疑好得太多,因为他知道母亲一定会相信他,把父亲唤回家。而之所以用“梦幻”来形容他今天的经历,不是因为其美好,而是因为其匪夷所思。
下午坐在出租车里就一直“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司机师傅也很反常,一直不置一词,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表情,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病痛折磨,而正当郭晓关心的询问的时候,司机却猛踩一脚刹车,幸好现在的北京路上的车流已经很少了,要是在以往,这样在路中间的猛刹必定会引起车祸。司机这危险的行为让郭晓心生警惕,但是司机却痛苦的埋下头去,嘴里发出难受的低吼。还没等郭晓有所反应,他便立刻抬起头来,向郭晓扑来,双眼尽是血红,充满了疯狂的光芒。
这时候任何的反应都是多余的,还好郭晓已经早有准备,立刻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然后跑上了人行道,几乎在瞬间,一辆轿车从他面前的车道上高速驶过,将出租车的车门撞飞了。
郭晓几乎没有时间平复心情,因为那个已经明显失去理智的司机师傅锲而不舍的向他走来,虽然速度很慢,但是态度却很坚定。郭晓只能抬步跑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自从发现世界有可能大乱的消息之后,他做过无数的设想,但是经过他的计算,时间很足够,足够他们做任何反应,所以这样类似电影场面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计划中。可是今天偏偏遇见了,和病毒的反常传播一样,处处透着诡异,无论从什么角度来推演,都是无法解释。
病毒这样迅速的传播到世界范围内,正常的传播途径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还有政府在里面的干涉行为,基本可以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可能是发生了变异,传播途径被强化,比如水,比如空气。可如果是这样,那受感染的人数又太少了,难道病毒可以自信选择寄生体?这个可能性同样可以被排除;如果依照郭晓今天从纸质媒体上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样的蔓延反而像是有计划的投毒,经过精密的计算让哪些人感染病毒之后能快速的传播。可是这样的工作量明显很大,是要怎样大的能量才能做到这种事情?政府?能量庞大的世家?恐怖组织。每一个都有可能,但是每一个都不太可能。世界大乱之后或许符合他们一时的价值观,但是绝对不可能永远符合他们的价值观。说到底,世界范围内的浩劫,对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会有好处的。
但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解释,而且有一点郭晓没敢往下想:如果是经过长期的计划,比如他将自己放在一个拥有庞大资源的高位上,那这样的浩劫对他来说或许有一时的烦恼,但是事后他将得到数以百倍的利益。
但是郭晓从根本上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富有智慧的人不少,疯狂的人也不少,身处高位能量庞大的人同样不少,但是三者结合起来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病毒的发现和变异不可能由人的心意,如果有人能做到他所完全推演的那样,那个人的力量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可是无论结果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按目前的发展趋势,最多三天,北京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而最多半个月之内,全中国都会卷入这场史无前例的空前灾难,无人幸免。
我